七公主忽然带着人入内,浩浩荡荡。
众人一惊,立即起身行礼:“参见七公主。”
“平身。”
侯府跟崔家分别站两边,七公主直接走到了楚姒朝的旁边,无声的支持楚姒朝。
崔家那边的人脸色都不太好。
崔莫寒也觉得奇怪。
这事儿跟七公主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不是一直搁那楚姒朝关系很不好吗。
这是……给楚姒朝撑腰?
为什么。
崔莫寒想不明白。
“找到了吗?”楚姒朝问。
“当然找到了,本公主是谁!”七公主示意底下的人将一本医案拿上来。
楚姒朝不通草药,看不出什么,七公主说:“这个白芷跟艾草都是止血的,这就代表楚婉儿之前就已经有了流产的征兆。
太医最后一次去给楚婉儿看诊时并没有开一次药,安胎药也没有,可本公主瞧着太医之前给她下的剂量,就已经是寻常孕妇所不能承受的分量。
本公主还想找太医好好问问这什么情况,却得知一直给崔夫人看诊的太医忽然辞官离开了京城,这一切未免也太凑巧了,而且听说你们……”
七公主声音倏地一顿。
楚姒朝狐疑看向她。
七公主深呼吸,又继续说:“那李太医的老家是在明阳的,本公主派过去的人听说她回了老家置了房子田产,忽然就暴富,而那段时间,我停其他太医崔夫人您没少进出太医府邸啊。”
太医是朝廷的职务,虽位份不如朝臣,但朝廷也还是会安排好住所,京城脚下的房租不便宜,太医一般都会住在宫里安排的地方,且吃住的也算是好的。
楚婉儿说不出话。
崔母怀疑问:“婉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没有的事,母亲您别听她胡说,他跟楚姒朝是好友,就是会帮楚姒朝的。”
楚婉儿心惊胆战,“还望七公主生养,你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兄长,又因兄长跟楚姒朝交好就平白的污蔑我。”
话音一落,众人瞠目结舌。
就连楚姒朝也震惊。
七公主喜欢她的阿兄楚宴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七公主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楚婉儿也偶继续说:“你为了讨好我阿兄就胡言乱语,但你别忘了,我才是阿兄的亲妹妹,你暗恋……”
还没等楚婉儿说完,楚姒朝便一巴掌甩去。
啪的一下,楚婉儿被打蒙了:“你、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你再乱说话,我拔掉你的舌头。”楚姒朝奇迹。
这里是什么地方,外头站着这么多人,她怎么敢当众揭公主的短。
她自己死也就罢了,非得搭上崔家吗。
崔莫寒也才反应过来,眼见楚婉儿还要凯酷,他连忙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你在多说一句,我回去马上休了你。”
楚婉儿只认为崔莫寒护着楚姒朝,委屈又怨恨。
“本公主根本就不认识你阿兄,你少在这胡言乱语。”七公主一脸莫名其妙,“而且我们在说着你的事情,你因为想赖账就污蔑本公主,等这件事过了,不仅本公主,就连本公主的父王也会跟你好好算账。”
楚婉儿倏地一僵,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
“七公主已经命人将李太医从明阳带回来,一时半活到不了,但楚婉儿,看在我们二人都是楚家女的份上,你最好把实情都招了。”
楚姒朝倏地掐住楚婉儿的下颚,“不然等太医回来将一切的事情说清楚,就没有坦白从宽这种好事。”
楚婉儿浑身冰凉,但仍嘴硬:“我不知道你现在说什么。”
“一个月前你的孩子胎死腹中,之后又用你那死去的孩子来污蔑我,我说的对不对?”
楚姒朝甩手,哼笑,“你也是有够绝的,连你未出生的孩子都能利用,死了都不得其所,还要被亲生母亲扣上这样一口打过。
我听说双鱼村信奉海神娘娘,你难道就不害怕海神娘娘因你的行为惩罚你那两个可怜的孩儿,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楚婉儿愣神,往后跌了个踉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孩子怎可能不得超生。”
“因为他们的母亲作奸犯科,利用他们作孽。楚婉儿,你真以为你不认账事情就能糊涂的掩盖过去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因为已经上了公堂,有诸多人见证,这件事必须有个是非黑白。”
楚婉儿被噎住,周围人赤裸的目光朝她投射来,心虚更甚。
她咽了咽口水:“谁知道是不是你跟七公主对李太医威逼利诱,至于那张夫人还有什么李嬷嬷……说不定也是收了你们的好处呢,他们的供词算什么。”
能说出这番话的楚婉儿实在是过于愚蠢。
一个是宫里出来、请都请不来的教习嬷嬷;另一个是国之栋梁、为国征战的英国公的夫人,这满京城谁不给他们三份薄面。
他们愿意掺和进公堂,那就证明他们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的站队是对的,说的是实话,家族跟门楣是堪比生命之重。
但楚婉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楚姒朝并不意外:“楚家出来的楚氏女不应该是你这样的,愚蠢又头脑简单,只会给人当枪使。”
七公主一顿,揪了揪楚姒朝的袖子。
楚姒朝看了她一眼,拉开自己的袖子:“其他的楚氏贵女识大体、顾全大局,你的种种行为你以为只是关系这你自己吗?
你会连累死其他的楚家女,他们勤勉、学管家、理财、礼教,我见到的楚家女里面,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当初狸猫换太子,的确是我生母对不住你,得利益的我也欠你的,所以不管你之前做什么,我都不同你计较,但这一次,你真的过火了。”
楚婉儿哑口无言,脑海里忽然出现那两队父母泪眼婆娑的眼。
她浑身紧绷得了遗憾,声音已经没什么底气:“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那要不要将你孩子的分布掘开,让仵作验一验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楚姒朝冷言,“仵作可以验出胎儿的死因。究竟是母体收到冲撞,还是胎里不足早就去世。”
“你疯了。”楚婉儿激动怒吼,“我孩子都已经入土了你还要把他刨出来,我们母子几个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跟疯了似的怒吼。
楚姒朝倏地捏住她的衣领,目光如同冰柱,楚婉儿试图挣扎但被楚姒朝用力一拽,力气里隐藏的狠劲儿让楚婉儿瞬间安静了。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孩子,那你为何还要用它来作孽。骗别人也就罢了,可别自欺欺人。”
楚姒朝声音一字一顿,“楚婉儿,我真看不起你,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还要把自己变得多下作。”
她吧楚婉儿甩地上。
楚婉儿原就有些疯癫了,一下子坐跌在地上,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她懵了,不知是想到那可怜的孩子还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疯癫行为,只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下一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母亲不是故意的、母亲不是故意利用了的。”
楚婉儿脑袋不灵光,善妒,但她并不是善恶不分,她是知道自己的行为卑劣下作的。
当作为楚氏女的责任、已故的孩子、直面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她崩溃了。
在围观的人群中,一头戴斗笠的人摇摇头,消失在人群。
她嘀咕着:“就知道她成不了气候,没用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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