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繁落吓得不轻,倏地往后退:“袁、袁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袁子栎深呼吸,但仍是温和:“二小姐消气了吗?”
闻繁落哭了出来,指着楚姒朝控诉:“都是你的错。”
楚姒朝一脸问号。
她话都不多说几句,她闻繁落过来就动手,这怎的还能成了她的错了。
楚姒朝觉得好笑,但还未来得及开口,讥讽的声音却骤然传来。
“真是一处出戏。”男人鼓掌而来,气息同夜色融为一体,阴沉沉的,“这里的戏可比殿内舞姬的舞曲精彩多了。”
闻繁落脸色苍白,在男人靠近时下意识跟他保持距离。
她很怕周如胥,甚至不敢直视。
楚姒朝看着这场面却很头疼。
周如胥跟袁子栎不合,而闻繁落跟她不合且中意袁子栎。
最最恐怖的事,这两男都对她有点意思。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楚姒朝可不敢待在这样的火葬场。
袁子栎想追过去但被尉迟令拦下。
袁子栎皱眉:“太师这是作甚。”
闻繁罗躲在袁子栎后面,娇滴滴的。
“本座生的吓人,你还是先好好安抚你身后的娇娇女,可别给人世子妃添麻烦了。”
袁子栎不满:“我何时给阿朝添麻烦了。”
“楚姒朝是侯府贵眷,你口口声声的阿朝阿朝的难道就不是麻烦?”尉迟令冷笑,又撇了眼闻繁落,
“二小姐飞扬跋扈,上来就要甩巴掌,难道不是因你争风吃醋?今日是宝贵妃的好日子,若事情闹起来,你让他人如何想世子妃?
她又会面临怎样的议论跟揣测,这些你都想过吗。”
袁子栎当然有想到,否则就不会挨下那巴掌,为的不就是让闻繁落消气,好息事宁人吗。
但面对周如胥的质问,他却哑口无言。
因这麻烦的确是他带给阿朝的。
尉迟令定是能看出袁子栎的想法,可这样损人损己的行为实在是不上算。
他把控局势的能力太差,说白了就是软弱。
没什么用的东西。
尉迟令离开了,闻繁落拍着胸口说:“终于走了,周如胥太可怕了……袁大人,幸好有你。”
她看着男人的目光眼冒金星。
袁子栎疏离地跟他保持距离:“二小姐,请您自重。先前闻大人前来拜访本官就说得很清楚,同二小姐您绝无可能。”
闻繁落一僵,委屈得红了眼眶:“袁大人不喜欢我,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好吗?”
“二小姐很好,但在袁某心中,始终就只有一人,旁人是进不去的。”
“我愿意等……”
“我并非二小姐两人,就算是海枯石烂,你我也绝无可能。”袁子栎淡道,“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于世子妃……我已经很对不住她了。袁某公私分明,可若二小姐在这样死缠烂打,
无故给世子妃找麻烦,那袁某怕是要破戒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为了楚姒朝为难我吗?”闻繁落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跟世子妃比不得,也不能比的。”袁子栎对人温和,从未说过什么重话,但也因他身边都是知趣的人。
对于闻繁落,从一开始他就说得很明白,可她不仅纠缠,还在今日这样的节点差点闹起来。
不敢想象,若真将席间的人都引过来阿朝会遭遇怎样的千夫所指。
他是男人、是宠臣还好,可阿朝一介女流、侯府又无人给他撑着,必定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你是认为我不如楚姒朝?”
袁子栎没有接话,只是轻笑,但这一笑却也极具讽刺侮辱性。
袁子栎多么清风霁月的一个人啊,便是对奴才都温柔儒雅,可今晚却对她说了这么多侮辱的话。
他就这么在乎楚姒朝?
可凭什么。
怎的这么多好处都是楚姒朝的。
袁子栎的警告点到为止。
他温和是因为他教养好,并不是闻繁落对他而言有何不同,该说的都说了,他回了席位。
闻繁落看着男人消失在夜色的背影,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直当隐形人的季兰君才开口:“繁落你别难过,我觉得袁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怎的楚姒朝在他心里就这么好了,那我算什么。”她抽泣着,哭得伤心。
季兰君暗道:你自然什么都不算。怕是在袁子栎心中,你连楚姒朝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早在之前,她就调查过袁子栎跟楚姒朝之间的关系。
袁子栎比楚姒朝大三岁,二人自小相识,早在五年前就有了情意。
袁子栎当初离京苦读,中榜后便立即找了媒人去楚家提亲,楚家都同意了,只是不知为何楚姒朝不答应。
探花郎难道不比一个傻子好吗。
季兰君冷笑,也是真不知道楚姒朝在想什么,明明这么聪明的人,却在这种事情上犯了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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