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手上已无兵刃,齐书锦隐秘地做了一个手势,瞬间数名侍卫拥上,觅易未及挣扎,便被擒住了。
“啪!”
齐书锦长裙曳地,风姿卓越,却眉目含怒,她一个箭步上前,毫不留情地甩出一记耳光,语气寒如冰霜:“不自量力的东西!拖出去,连她腹中的孽种一起,统统打死,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不过爬了次床,就妄想爬上高位?简直荒唐!
然而,觅易却是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冷漠地看着她。这一巴掌,她早已预料到。
“王妃,你一会儿可就得求着我,心甘情愿地让我嫁给你那宝贝儿子。”她的声音淡然无波。
齐书锦怒不可遏,挥了挥手,立即命人将觅易拖了出去。
没人理会她的“疯言疯语”,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痴心妄想。
然而,方踏出门槛,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贺游扬突然闷哼一声,手按胸口,口鼻溢出了黑血,瞬间倒地。
“游扬!”齐书锦心神大乱,脸色惨白,声音中带着惶恐的颤抖,“快!快去叫大夫!传太医!”
……
柴房内,觅易坐在阴冷的角落,脸颊的火辣依然在提醒她刚刚受到的羞辱。
她轻轻揉了揉脸,却并未将这点痛楚放在心上。相比她一路走来的艰险,这些并不算什么。
她的手轻轻抬起,指尖抚过手腕间那只精美的白玉镯,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绪逐渐平静。
那是母后留给她的遗物,内藏着她所知的,母后称之为“现代”的空间,母后说里面宝物无数,曾是母后特意为她准备的嫁妆。
南昭政变,她在长姐的拼死保护下逃出生天。长姐临终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活下去!”
从那时起,她便成了南昭朝廷的追杀目标,亡命天涯。
一路逃亡,她无时无刻不在与死神博弈。直到她听说北梁世子的身体虚弱,命不久矣,这才打起了主意。
她不仅要活,还要借着这个机会,重回南昭,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她倚靠在柴房冰冷的墙壁上,手指轻敲着地面。
“吱呀——”
柴房的木门被人猛地推开,齐书锦踏进来,脸黑如墨。她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手捧凤冠霞帔。时间与她估算得差不多。
看到这一幕,觅易不由得笑了笑,冷静如初:“王妃果然是个聪明人。”
齐书锦的眼中杀意愈浓,几乎咬牙切齿:“礼毕之后,立刻给我解药!”
觅易缓缓站起身,脸上的丑陋疤痕令她看起来更加阴森,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如同深渊中闪烁的星辰。
她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不紧不慢地开口:“解药嘛,我会按月给他服用一次。”
齐书锦一听这话,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本以为这场婚礼可以彻底解决问题,却没想到觅易竟还敢如此嚣张,企图用解药控制整个摄政王府。
“别得寸进尺!”齐书锦冷冷地道,“能嫁入摄政王府,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太贪心了!”
觅易嘴角一挑,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做派:“那我又如何能相信,你们在拿到解药之后不会落井下石呢?”她目光如炬,声音淡然而充满自信,“这样吧,三年之后,给我一纸和离书,届时我会将全部解药交给你们。当然,现在你们也可以杀了我,只是别忘了,贺游扬也会陪我一起下黄泉。”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一把利刃,直插齐书锦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贺游扬是摄政王府唯一的血脉,自幼体弱,几次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才保住性命。而现在,他中了奇毒,每次发作都像是在鬼门关前徘徊。
还碰到了觅易这种毒妇,居然以婚事为筹码相要挟。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齐书锦心中满是恨意。她明白,觅易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她的手段、心机都让人不寒而栗。三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找到解药,到时候,这个胆敢威胁摄政王府的女人,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觅易当然知道齐书锦心里的盘算,可惜,这毒药是她母后所制,世间唯有她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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