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戳到苛氏的痛点,差点将才止住的泪又涌出来,魏远州后院姨娘三人,通房数不过来,有个外室有什么稀奇的,人家还不是把你三婶婶滋润得如二八少女一样。
她呢,守着一个清心寡欲的夫君,还自鸣得意后院干净。
魏依柔用手在娘亲的脸前晃了晃,“娘,你有没有听女儿说话啊,三叔有外室,但是被金吾卫抓了。”
苛氏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被丈夫骗了十几年,现在她对别人的事情完全都没了兴致。
“听到了,要分家了,三房的事情由你三婶操心去吧!”
魏依柔疑惑,娘亲从前不是这样子的,她不是最喜欢听八卦,最爱看三房出事吗?
“娘,大姐把三叔伤了,三叔被带去了金吾卫,祖母必要舍一大笔银子捞人,娘,可还没分家呢。”
银子?捞人?
苛氏回过神,“你说什么?”
怡鹤堂,魏卿玖被老太太罚跪在正堂,珊瑚和莫蓠也没逃过一同罚跪。
“玖丫头,你与祁小公爷有旧,他带下属抓人时,你为何不拦一下,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不懂吗?”
田雅岚用帕子擦着眼角,哭得眼睛都肿了,“母亲,她被养在外十几年,压根就没将咱们当亲人,根本就没想过她三叔的死活。”
魏卿玖红着一双眸子,冷漠地看着高座上的老太太,她亦如前世那般,触及到她在乎的人与事,她这个能为魏府争光的孙女,便不再是亲人。
“祖母,三叔触犯的是大庆律法,街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小公爷怎么可能为了我罔顾律法?”
“那他为什么不带你走?听柔儿说,你可是动了刀子,你三叔半身的血。”
魏卿玖敛下眸子,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无比凄凉与孤寂。
“祖母,只三叔被带走,外人说的不过是他人风流,犯了男人好色的通病。如果玖儿也被带走,传出的就三叔不顾伦常,毁掉的是满府的名声,祖母不会不懂这层道理。”
魏钱氏拉长着一张老脸,道理是懂,可到底心疼儿子。
“你三叔再有错,你也不该伤他,现在气也报了,让你三婶陪你去一趟金吾卫将人放出来,他受着伤,不可在那里多住。”
魏卿玖抬眸,小脸一片冰寒,“卿玖恐怕没这个能力,做不到让三叔无罪归府。”
老太太怒了,她一直压着火气,这一刻再也压不住,直接将身边的茶盏给砸了。
“魏府养你十几年,就是让你这样回报我的吗?”
一块碎瓷片落地时向魏卿玖脸上弹射,是莫蓠眼疾手快,抬手将瓷片挡下,在她的掌心落下一条血口。
魏卿玖忍着膝盖传来的痛楚,手心紧紧攥着,恨吧,那就让彼此恨着吧。
她声音清冷道:“事情出在锦绣楼,锦绣楼有淫贼窥视贵人更衣,祖母觉得那些在锦绣楼买过衣服的贵人会饶过三叔?”
魏老太太沉默了,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田氏也懵了,她没了主意,看向老太太,“母亲,这可怎么办?那些贵人只要给金吾卫递一句话,三爷恐怕就得死在里面啊!”
魏依柔这时开口了,她道:“三婶,您就没想过三叔为什么能在锦绣楼偷窥?许娘子为什么给三叔行这个方便?”
田氏被问懵住,“为,为什么?”
老太太早就想出其中的问题,她喝斥一声,“好了,现在是纠结这些小事的时候吗?现在想想怎么将人捞出来。”
苛氏无力地从凳上站直来,没有心思管别人的烂事,“母亲,儿媳妇身体不舒服,想回房歇着。”
老太太不乐意,二儿子尚未回府,她还指望和两媳妇商量个对策,二儿媳妇这是什么态度。
“你早不难受,晚不难受,这会不舒服,你小叔子的事情就不管了吗?”
苛氏心烦,什么破事烂事都找她,那个梅娘就不用管这些烦心事,才会被养得那样年轻娇嫩。
她一没得到丈夫的关心,二没得到银钱,她却要在这里受罪,忽然间她沉不住气,破罐子破摔道:“有什么担心的,锦绣楼那么有钱,既然做三爷的外室,就让她捞人好了。”
她几乎将自己对魏汉生的恨全转嫁到魏远洲身上。
“既然对外称夫妻,遇事可没有各自飞的道理,锦绣楼许娘子自己捞她男人,三弟妹急个什么劲。”
“什,什么?”
田雅岚没听明白,“二嫂,前几日咱俩是生了点龃龉,可你也不至于胡说八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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