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汉生眉头紧锁着,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你别管,只需给你祖母施针便好,做完你的事便退下吧!”
魏卿玖什么也没问,淡淡地应了一声,只是下针的时候她犹豫了,要不要将老太太扎醒?
若是让人醒了,这一次没承受住刺激直接见了阎王,她的保命符就少了一个。
想想还是再等等,至少要看一下时机,不能贸然行事。
行完针,她道:“刚好父亲在,卿玖有一事想征得父亲的同意。”
魏汉生眉心都能夹死苍蝇了,自从得了皇上的训斥,又被祁小公爷警告后,他走到哪里都能感受被人指指点点。
家中的事情已经让他烦不胜烦了,迫不及待想带着梅娘离开京城,就两个月的时间了,只要挺过春节,他就能去大同上任。
偏偏田氏又出事了,而且是整个魏家都抗不住的大事。
他几乎是压着所有的怒火在忍着,问魏卿玖。
“什么事?”
魏卿玖似看不懂他的脸色一般,道:“爹爹,祖母的病情迟迟不见好转,一直这样凶险下去卿玖也担心,府中不是得过一位大师批卦吗,他说祖母是富贵命格,既然菩萨有这样的指示,卿玖想去太安寺给祖母祈福,说不定上了香,添了香火钱,向菩萨讨个恩情回来,祖母的病就能好了呢!”
苛氏忽然道:“卿玖这个提议可行,最近府里的气运确实不好,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的,上香的时候我和柔姐儿也过去。”
魏怡婷直接哭出了声,她也想去,可母亲现在连院门都羞于出去,二伯娘也不带她,三姐妹就丢她一个在府里,好不伤心。
魏卿玖见她哭得厉害,上前哄着,“三妹,大姐相信你白日里打伤二妹不是有心的,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隔夜的仇,后日你随我们一同去上香。”
田氏附和着,“是啊,给佛祖们多添点香油,保我们家平平安安。”
魏卿玖敛下眸子,心中冷笑,“想平平安安,那就少做恶事,可惜这辈子你就算是掏空了家产,前世的仇,该报我也是要报的。”
魏汉生想到梅娘肚子又有了孩子,他希望这一胎能是男孩,再生一个怀安那样聪明的小子,将来兄弟多了,也能有个帮衬。
“既然都去,让梅娘带上薇薇和昭昭也去转转,她们入府后一直拘着,都挺憋闷的。”
苛氏气死,那个女人才入府几日啊,这就嫌憋闷了。
“果然是破鞋管不住脚,这才进府几日,就圈不住想出去野了。”
“啪!”魏汉生手中茶碗直直砸向苛氏。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真是看着你这张脸就心烦。”
苛氏看着砸碎在脚边的茶盏,愤怒大喊。
“你要打我?看着我就心烦?魏汉生,你不是人。”
“苛碧莲,这几日我一直忍着你,你要想安生做魏府的二夫人,就把你那阴阳怪气的嘴脸给我收了,梅娘是我的平妻,不是谁都能说她的。”
苛氏一个没忍住就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魏汉生,你是被狐狸精迷花了眼!”
魏汉生怒极,也不顾魏卿玖还在一旁,道:“我看你是心眼太小,刚远州的提议也不用你同意,我直接应了。似你这般善妒,干脆休了你,抬梅娘为正妻,让她做梅娘的孩子。”
苛氏感受头顶一道惊雷,晴天霹雳!
“爹爹!”魏怡柔也是惊呼出声。
苛氏手捏着帕子指着魏汉生,“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你犯了什么错,让你休我。”
“你善妒、与弟妹多次逞口舌之争,全无仁爱包容之心,七出你犯了两条,到了官府那里你也该下堂。”
苛氏整个人都傻了,如果她知道将梅娘的事翻出来,自己会落得休妻的下场,她宁愿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当日就不该逞一时痛快,掳她的两个孩子回府,就该下一碗毒药,将梅氏和她的孩子全部杀了。
魏依柔受不得母亲哭,她缓缓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爹爹,母亲只是一时气不过,这些年母亲待我们姐妹一视同仁的,父亲您是知道的呀!”
她又道:“至于母亲会嫉妒梅小娘,还不是因为太在乎爹爹了,嫉妒也是爱您的一种表现啊。”
“哼!”魏汉生不以为然,“她这种表现还真让人难以接受。”
魏卿玖见状也过来相劝,“父亲,您喝口茶消消气,有意见坐下来慢慢说开就是了,休妻是大事,不但要请族中人来见证,还要请邻里,更要惊动官府,姨娘无大错,何必将家丑闹得沸沸扬扬呢!”
家丑!
魏汉生无力坐在凳上,是,他们魏家最近出了太多的家丑,一件接着一件,羞得他已经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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