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衍晓得魏依柔的打算后,摇了摇头。
“这一次还真是找的活路,动动嘴皮子带个路五百两,也太容易了。”
他觉得没意思,便回了苏府。
魏依柔带着田老三去水月庵接弟弟,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与鸣哥儿分开五日,弟弟便不见了。
师太见她们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态度也是不好道:“没人规定咱们给你们看人,你交了银子是怎么着?他自己跑了怪得了谁。”
魏依柔急了,那可是她最后希望了。
“怎么可能跑,我答应了鸣哥儿一定要等我回来接他,他才六岁,不可能自己下山。”
“不可能也是他自己跑的!”
田老三急了,掐着魏依柔的双肩摇晃,“你心怎么那么狠,你自己出去过好日子,把亲弟弟丢在庵里。”
“刚你竟还想狮子大开口讹我五百两银子,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我要把你送官。”
魏依柔一把推开他,田老三这个不要脸的,敢这样对她。
“你发什么疯,俊鸣也是我弟弟,我会害他?别忘了,是我救他出的魏府,要不是我这个姐姐他早就饿死在魏家祠堂了。”
她冷哼,“你骂我没人性?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你为了不拿赔偿银子躲起来,让一切罪责都我母亲承担,害她被父亲打,若不是你自己,我娘会死?弟弟会丢?”
田老三找不到儿子,又想到了死去的苛氏,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鸣哥儿啊,他有个三长两短,爹爹可怎么办啊?”
魏依柔看了一眼天色,怕出来时间太久被发现,喝斥他。
“你哭有什么用,人可能被父亲接回魏府了。你把银子先给我,我回府给你看看,若真的在魏宅,我给你送信,你来接人。”
“哼!”
田老三重重一哼,“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就你们老魏家做的事,我早就告到府衙了,鸣哥儿没找到别想要银子,我看你想屁吃。”
“你!粗鄙!”
魏依柔不明白,这么一个矮冬瓜,粗鄙不堪之人,母亲是怎么看上他的。
田老三带着下人就走,气得魏依柔跟上也不是,等着也不是。
她想拿乔,想着田老三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能等她。
结果这个田老三直接带人走了。
魏依柔不懂,有一句话叫做人走茶凉。
他与苛氏的丑闻闹出来后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的粮店生意做不下去了。
酒坊也卖了。
当时他怕魏汉生找他麻烦,逃出京躲了半个月风头,因为过年才回来,没想到鸣哥儿就丢了。
他心中悲痛,决定找魏汉生算账。
若是从前他是不敢的,可如今苛氏死了,魏汉生敢再威胁他,他就告到官府说魏汉生杀人。
他带着人,直接打马扬鞭杀向魏府,欺负他,弄丢他的儿子,今天说什么也要出一口恶气。
魏府
白日里,福伯将白云观的道士请来了,前后院都驱了邪气,作法的动静闹得太大,老太太听到了法师碎碎念的咒语声,心里不安,儿孙自除夕那日起,已经很多天没露面了,她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叫了半天没有人理,一着急又拉了。
若是平时即便她弄脏了衣物,容嬷嬷也不敢明着苛待她。
可今日府里的动静太大了,容嬷嬷出去才打探消息,才知道魏三爷死了。
魏家大公子昨夜也死了!
而管着她,让容嬷嬷唯一惧怕的魏大小姐也走了。
她一下子就硬气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在这里呜嗷喊叫个啥?你还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咋滴?”
她才回来就闻到了恶臭味,再没了近日的温和,一把将被子给掀了。
“一天三遍的换,给你盖棉被都糟蹋了,以后这被子也别盖了。”
伸手一翻又扯了褥子。
老太太咕噜噜就被翻出去多远。
容嬷嬷骂到,“褥子也别铺了,反正铺了也白铺,脏死你得了。”
老太太用一双浑浊的眼睛,半抬着头腻视着容嬷嬷。
张着嘴,发出几声,“啊,啊……”的咒骂声。
容嬷嬷冷笑,“你看什么看,从前忍你,那是因为大小姐在乎你的生死,现在府上谁还管你?”
她瞥见了床里藏着的匣子,动了歪心。
她一边去抱箱子,一边咒骂着。
“都成瘫子了,还用这眼神看我,谁给你的勇气?”
“告诉你吧,三爷死了,三小姐被抓进了大牢,听说三夫人等过了头七就回娘家住再不回来了,大小姐今早也走了,现在府里上下闹哄哄的,没有人管我,我这就拿了你的银钱跑了,谁也不会发现。”
老太太不能言,不能动,只能由着容嬷嬷为所欲为。
容嬷嬷颠了颠木匣,将锁撬开,里面除了府上奴才的身契,哪有宝贝。
“银子呢?值钱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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