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如丧考妣,恨自己没有抓住机遇。
可是对于魏卿玖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只是恨恨地离开。
魏卿玖见他这副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摇头无语,凤阳一事终是告一段落,她也想回京了。
大婚只有不足百日了,她要回京安心做一个待嫁新娘。
知县府邸。
苏烨带着程达留下的侍兵,将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他冷声道:“关知县玩忽职守,懈怠交待下来的差事,对修建堤坝一事呈观望态度,罢免他县令一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经本官亲查,赈灾粮食才入库房,他便以职务之便将粮食偷移出来,与白县丞二人合谋卖给粮商,发国难财。
关知县为主谋,恕罪并罚,定为死罪,念其人已死,只抄没全部家资,刑罚免除。白县丞为从犯,定流放罪,没收全部家资。”
他负手而立,说完罪行,下面的人就开始抄家。
程达死在洪水当中,士兵如今自然听从大人吩咐行事。
抄家这种事,他们也爱干,不能顺大的,小来小去的钗环首饰还能吞没几件,一个个如同踩了风火轮一样冲进各个院落。
关青跪在地上哀嚎,“不是说,只要答应我爹的尸体火化,他玩忽职守的罪就免了吗?”
苏烨睨向他,“谁告知你会免了他的罪刑?”
“是佳仁郡主,郡主说免了父亲的罪行,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诓骗我?”
“爹啊,不孝子知道错了,原来他们都是在骗我的。”
魏卿玖没有下马车,顺着大门向内看热闹。
肥胖的关青跪在那里骂她是骗子,她一点良心亏欠感都没有。
苏烨回身,看到魏卿玖的马车,转回来上了车。
“来瞧热闹?”
魏卿玖点头,“太医院来人了,我也闲了下来,看看我们君彦威武的样子。”
苏烨呵笑,“可好看?”
魏卿玖点头,“很好看,也爱看。”
苏烨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贫嘴。”
“君彦,抄了他们的家,粮食依旧紧缺,你打算如何?”
齐风跳上车辕,扭回身抢话道:“售与买都有罪,敢买赈灾粮的商贩也跑不掉,用他们的粮食充公,凤阳的粮食就一并解决了。”
至于蜀州的知州,他同样有罪,但这个罪他要回京后上书奏报朝廷,让皇上下达判罚,他虽为钦差,却不能将权都揽了去。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为官也是如此,他不能将天子的处罚权利给越了去。
原本看似轻松的赈灾一事,生生在蜀州耗时一个月,期间还险些丧命,这一趟蜀州之行,众人在回京前皆是唏嘘不已。
眼看启程,李弘益的身子还未完全好,他这一病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有多虚,回京后发誓要刻苦练习武艺,再不做拖后腿那人,发誓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车队出城,百送百里相送,就连远在关阳的百姓都来了。
若是没有苏大人,他们也会和凤阳的百姓一样,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苏烨看着前方被百姓围堵的道路,不得已出了车厢。
“大家不必如此,本官只是做了该做之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朝廷的根本,你们好,才有我们安身立命的资本,所以一切都是为官之本,不必称谢,都回去吧。”
忽然,有人挤开人群,跪在了马车前方。
“大人,您不能就这样将我丢下啊,在山洞中,您高热不退,是小女不昔舍了清白为您取暖,也是小女冒死为您采药,当时您清醒过来时,说过会对我负责的啊!”
苏烨拧眉,一时竟认不出这女人是谁。
魏卿玖:“……”
她脸上全是恼怒之色,因为她实在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为了能跟着君彦,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脸都不要了。
魏卿玖还未做出反应,坐在车辕上赶车的莫归炸了。
“你胡说八道,当时我就在大人身边,你几时这样做过,大人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林落雪豁出去了,机会只此一次,不博上一博,她就只能在凤阳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种一辈子的地。
所以,什么脸面,什么名声,都不值一提。
“你们利用完我,想甩掉我,自然会如此说。”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凄凄哀哀地看着苏烨。
“大人,您不能如此啊,奴家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非大人本意,可大人的命确实是奴家救的,您不能不负责任啊。”
莫归鼻子都要气歪了,大人的命明明是郡主救的。
苏卿暖却是在这时松了一口气,亏她还算聪明,说出非君彦本意。
但是非黑白他人不知,今日这样一闹,定要有个结论才行,不然君彦的名声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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