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到了戌时末才过来,她在等一个契机,王爷出府的契机。
不然她怎么可以假传王爷的令来拿人?
丁淳身份转变后,衣衫、首饰都发生了变化,这些都是魏卿玖对她进行的改装。
魏卿玖道:“人靠衣衫马靠鞍,您不将自己的气势提起来,下面那些婆子们就敢拿捏你这个主子。”
她和丁氏一边在库房里翻找合适的首饰,一边给丁淳传授经验。
前世,她就像是淳侧妃,一个出身低微却被架到高位上的主母,什么都不懂,甚至连眼界都没有,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听之认之。
寒酸的穿着是下人们最无法尊重你的第一步,纵然你有掌家权,奈何他们狗眼看人低。
她帮着丁侧妃找出大量的首饰和成品衣裙,除了入宫王妃才可穿的宫妆,都是挑最好的拿。
丁淳心中没底,“郡主,这真的好吗?”
这么多好东西,要是让王妃和侧妃知道?
魏卿玖看着她,定定地看着,“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丁淳还有一点云里雾里。
“侧妃身份!”
“不,你不只是侧妃,你还有掌家权,现在你所拿的,都是放在库房里压箱底的东西,她们掌家的时候挑剩下的东西。”
是这样吗?
郡主在一旁帮着参谋给了丁淳莫大的底气,二人在府库搜刮了一阵。
再出来时,淳侧妃已是一身珠光宝气,绫罗加身。
“侧妃,你要记住,现在你掌着全府下人的生死,她们必须听命于你,你的心软就是放纵她们无视规矩。”
丁淳也是从做奴婢起来的,自然晓得规矩的重要性。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府规不可坏,这王府的歪风邪气是该整顿了。”
今天她已经吃了一个闷亏了,她要查账,账房的管事却拿嘲讽的语气对她。
“三天两头的查账,这账本都快要翻烂了,府上就这些产业,这些进项,天天查,有什么好查的?”
她站在账房门前,被一个下人管事奚落,若不是郡主当时出现在身侧,她可能连账本都要不到手。
当时魏卿玖看着账房管事道:“我知道你,华氏的远房拐着弯的亲戚,说好听一点是亲戚,说不好听的你就是攀高枝的路人,你能在王府当差不是你能力多强,而是走了后门,现在本郡主觉得你能力不行,你收拾收拾,可以离开了。”
当时郡主直接在一摞身契当中抽出那名管事的,甩给他。
“这个月只到一半,可以给你结整月的工钱,现在你可以选择自行滚蛋或者让王府侍卫带着你滚蛋。”
当时那管事的吓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求饶。
可惜他好话说尽,郡主只是一个扬手,世子身边的两个侍卫就将人插了出去。
郡主在后面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别想着报官,到了官府你做假账,私吞王府银钱的黑账就会被揭,你要偿还银子不说,还要吃牢饭挨板子,而我照样是佳仁郡主。”
丁侧妃当时都看傻了,她连一个账册都要不来,郡主直接让人跪地上求饶还不原谅。
这就是二人的区别。
她对魏卿玖道:“郡主,我晓得如何做了,今晚必给你好消息。”
这就有了她来褚玉苑,拿满院的奴才开刀的一幕。
她带着四个上了年岁的婆子,六个妇人,这十人都是前王妃在世时王府的老人,她将人召集在一处为她日后所用。
丁嬷嬷先冲出房间,看着不一样的淳姨娘,先是诧异了一瞬。
“姨娘?不,侧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丁淳紧张得死死攥着拳头,面上装出冷漠,尽力学着郡主的气势,她道。
“王爷有令,王妃贪墨府银,本人罪可免,身边留用的奴才一个不可以留,全部绑了,留着清晨送去牙行发卖。”
她才接了庶务,查不到这些奴才都做了什么恶事,直接打着王爷的名头拿人,就没人敢说个不。
后果,她一力承担。
十个妇人齐齐上手,一瞬间就将丁嬷嬷给绑了个结实。
这院里有两个管事老嬷嬷,一个丁氏一个沈氏,制服住这二人,满院的丫鬟随意拿捏。
动静闹得太大,到处都是喊叫声,这些奴才能伺候当家主母都是有过人的本事,能在王妃院里当差那都是高人一等的下人,这会被拿捏了要绑去发卖,一个个叫喊的厉害。
华氏出来了,披着银丝绢纱织成的外氅,头发还湿着,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发着光,她睨着丁淳。
“淳姨娘,一朝得势就准备拿我的人开刀,你是觉得本王妃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你好大的胆子!”
丁淳看到气势不减的王妃,当下忍不住心都在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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