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女娃的腮帮,令她张开了口,伸入压在她的舌根部,又令人拿盆在底下接着。
随着这刺激突然而来,女娃果真吐了好几口。
秽物吐出,说不清是浑浊还是色重,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可在日光之下,仿佛又带着一点金光闪闪的错觉。
却也只是吐了片刻,再无效果。
听闻周围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蓬一然的脸色重了几分,嫌吵了。
“陆笙老弟,她是什么人?这毒不简单。”蓬一然忽而问道。
灏泽的师傅,便是君齐书生府现在的主人,轩辕陆笙。
如有君子,谦之润之。不过如此。
陆笙略略一去,瞧见女娃身上挂着的荷包,一把取下。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枚金牌,上刻:阮。
陆笙的眸子一紧,这祥云浮刻,竹叶为背,莫不是都南的阮家之后,阮筠琦?
看起来年仅七八岁左右,身上的衣裳也是绫罗绸缎,非仆人可着。
荷包的绣工并不简单,好似云飞湘绣,是阮夫人尹扶湘自创的绣法。
但,阮家可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捏得了。如果这真是阮筠琦,那么究竟是仅她一人受难,还是惨遭灭门?
“放屋里去,这里不方便。”蓬一然脸色十分凝重,话毕却又一动不动。
陆笙一笑,得了,这是叫他抱进去呢。扶起女娃抱着走进客房的第一间:“这毒如何不简单?”
离了众人视线,只剩下他们四个。陆笙轻轻放下女娃,心里一惊,身子这样轻?
蓬一然取出银针:“七残金毒,可真是歹毒。对付这样小的丫头,至于下这么狠手?”
“这样看来,阮家被灭了。”陆笙一声惋惜,下了初步的结论。
蓬一然并不关心这背后的故事,可灏泽愣了好一会:“师傅,七残金毒,可是那江湖最阴毒最要命的毒药?听闻无药可救啊!那她……”
“七残金毒,七味剧毒提取最后一分毒性,投入金炉之中炼造六六三十六日方可。毒就毒在,这七味剧毒可以随意挑选,轮番替换。又因金器炼制,混了味,察觉不得。”
蓬一然一针下去,女娃竟无一丝反应。
灏泽不知怎么,蹙眉不舒:“真是恶毒。师傅,那还有救么?”
陆笙又打了过去:“问错了人。”连番摇头,这徒弟,遇到大事就这样慌张,还不如处理案子的时候镇定自若些。
灏泽抚着脑袋,看向蓬一然那边。
蓬一然仍旧没有一丝懈怠,不停的替她施针。
“陆笙老弟,这真是阮家的孩子?”蓬一然之前一瞥,也瞧见了那个金牌上的字。
陆笙一叹气,走向床边:“倒不能十分确定,我会派人去查查那阮筠琦的身份资料,核实了再说。”
“阮筠琦”三字一出,灏泽忍不住笑了笑。
筠琦,君齐,音同字不同。这样看来,还真是有缘。
随着蓬一然第六针下去,这才有了反应,几口黑血吐了出来。
“照这样下去,活不了多久。可她意志顽强,不然也不会撑这么久。那你说我是不救,还是试试看?”蓬一然抬头看去,陆笙闭口不言。
把不救放在前面,看起来痊愈的可能是没有了。
灏泽一个箭步上去:“救,当然救!这可是一条小生命啊!”
自古男儿侠肝义胆多,独当一面的却少。轩辕灏泽对自己的期待,便是行侠仗义,独当一面。
陆笙这回懒得打他了,这孩子,侠义心肠上来,连人话都听不懂了。摇摇头,皆是没有搭理他。
陆笙抿唇不语,一双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孩子。
阮家也算是侠义之后,于江湖的地位不过是微微一般,仅在都南那里颇具美名。
听得蓬一然又吩咐了几句,便令灏泽跟随前去取药。
坐在床沿旁,伸手点了点女孩的脸颊。“真软。怪不得说女子,当以年幼的皮肤最好,最嫩。”
指尖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抚至颈部。
凝脂如玉这个比喻算不上夸张,只是此刻显得苍白了些许。
抚至衣领,轻轻解开外衣,向下看了看锁骨的地方。
赫然明显,桃花瓣似的胎记映入眼帘。
沉沉的叹了口气,重新替她穿好衣裳,掩好被褥。
窗外不时传来几阵风声,夹杂了细语和烦恼。
一番阴沉,来自于自然的天气和人心之中。
“这个天气,不太好。”夏末秋初,燥热尚未完全退却,秋肃到提早来了。
在大夫眼中,这的确并不是很好的天气。
然从轩辕陆笙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不免令人心生惶恐。
回首再看,那一位躺在榻上,尚人事不省的丫头,她未来的路,还很远,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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