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要求查得,胡承范东皆是及冠的年纪。
胡承是家里唯一的独子,胡家夫妇很疼爱这个儿子。
胡杨氏和江氏关系也是极好的,两家的儿子也从小就一起玩耍之类。
不过大概三年前,范东去齐家做事以后,对胡承的态度就不一样了。”第一个前来报告的捕快不急不慢道。
第二个接着就说:“但是据说,胡杨氏产子的日子和胡承的年纪不太对。”
“接着说。”第二日,趁着筠琦还在梦乡,找了衙门的人,千般查询。
灏泽几乎就要触碰到了真相的时刻,奈何这激动,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剧烈。
“是。
我们又详细翻查了县志以及其他可供参考的资料,又去他们两家那里探听。
发现胡承的年纪和范东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实际上,按日子算,胡承应该比范东大一月有余才是。
这是其一。
其二,范东不仅仅在齐家做活,而且是镇上最大的那家四海赌坊的追债手之一。
每日酉时,范东都是准时从齐家离开,路过赌坊,被告知下一个要追债的姓名,然后去要债。
但当日不是范东的班,所以直接回了家中。
只不过,江氏周围的邻居,仿佛都不知道范东追债手的这个身份。我们查问时,皆表示不太可能。”第二个捕快汇报的很是详细。
“灏泽兄弟,按你的要求,仵作仔仔细细的从江氏遗体上再次勘察了一番。
果然如你所言,燃烧极为彻底,应是除了酒还掺了油。假想,袖口和裤脚边都带着不寻常的味道。
所以从下往上烧的很快。”又一个捕快接踵而至,快言快语。
前面的捕快补充道:“范东追债,但不好赌。可是最近一个月,升职的速度快了,月钱拿的也不少。
听说和赌坊的东家搭了话的,但无从查实。”
几个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错综复杂的话语里,透露了不少消息。
“这么说来,我倒是听说过,说是江氏家那一带都是风水极好的地盘,四海赌坊曾经想要收了那里的地,但是没成功。”
灏泽一边听着一边记录:“咳咳。”不便打搅,只好轻轻咳了两声。
“小五,你把赌坊的线人用起来,查一查范东究竟和那个东家有没有什么契约之类。
张二哥你协助他。
张大哥,麻烦你陪我去一趟胡杨氏家中。
小何,你去监视范东。”灏泽一字一句之中皆是按照师傅那一套来的。
如今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根本就不可能只是一起意外。
然而凶手是谁,他还没有很清晰,证据也没有掌握。
“是!”众人的异口同声,给了他鼓励。
真相,也许残酷,也许难堪,但这就是给死者最大的安慰。
二十年前,原来江氏产下的是双生子。
迫于拮据的生活,将其中一子过继给了胡杨氏。
胡杨氏本产一女,却在刚出生时就夭折了。
这是极为忌讳而又不吉的事情,所以胡家没有透露。
依着胡杨氏和江氏的关系,江氏这才能将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过给她。
几年后,江氏的丈夫死了,江氏伤心欲绝之下,哭坏了眼睛。
不知为何,胡承好像很早就得知了这个事实,所以待江氏和范东极好。
而在三年前,范东无意间也知道了胡承的身份,竟因此大怒。
“你既然知道胡承其实是你的亲兄弟,为何不能接纳?”从胡杨氏那里离开,径直找到范东的灏泽,对于不珍惜亲情的人,是带有一份谴责的。
范东果然并不惊讶,随手放下手中的工具:“大人,这就与你无关了。
可是大人,昨日你明明说过,我娘就是意外身亡,还让我去领回尸首。结果呢?
结果还是扣下不给,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灏泽先回答,小五和张二哥就来了。
耳语了几句,又给了一份极为重要的信。
“范东,曾几何时,见鬼的我信了你了!”一脚直接踹了过去,极其迅速果断。
其余捕快也顺势架起了倒地的范东。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范东满脸的不服气,横眼望去。
灏泽随即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范东的身体。“你和四海赌坊的赵家定下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氏遇害那晚,你说你酉时才从齐家离开,谁能证明?
三年来,你一准酉时离开。但那晚申时之后,根本没人见过你了,而他们当然以为你还是酉时离开。
实际上,你早就酉时之前就已经回了家中。
布置好一切,只等你娘从门口踏出,一步步走向你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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