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门族规里有一条,凡君齐书生者,所收之徒必须为轩辕子弟,若非门中之人,不得亲授,不得教习。
也就是说,轩辕陆笙是不能收下除了轩辕族外的人,就算收下了,也不能教习断案之术。
那么对于灏泽擅自做主收下的阮筠琦,如果师傅不同意,师徒的名分就算是荡然无存了。
可即便师傅同意,也不能传授筠琦任何东西。
这可如何是好?
灏泽快意的收下了筠琦,却也一时忘记了这个规定。毕竟他们都是轩辕族的,已经淡忘了这个与他无关的规矩。
他们不是循规蹈矩的典范,但听说这个规矩是祖师爷定下来的。
原因无二,君齐书生必须是轩辕族人,由轩辕一脉秉承,尚可与江湖众势力抗衡。
继续去往悠然馆的路上,灏泽也仔细的回忆了一番,有关于历代君齐书生的人物。
从第一代到师公那一代,的的确确都是他们轩辕族人。
然,不是说,君齐书生令出,江湖也可号召的么?
武林也好,庙堂也罢,不是都可以启用的么?
虽然灏泽也不觉得可以依赖他们,但至少,“君齐书生”这四个字的份量不会轻。
既然如此,即便是有外人加入,为何忌讳如此?
断案之术本就不是君齐书生的专权,天下皆应广为流传才是。
但轩辕门的先辈们,似乎不打算流传这些给他们眼中的外族人,倒是有几本著作,可见过的只有当代君齐书生。
师傅说过,那些书是需要一代一代的君齐书生去不断的完善和修改的,不需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倒不如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跟随别人先看也好,先听也罢,都是一种好途径。
看起来,目前也只能这样教导筠琦了。
如此一想,颇是愧对筠琦。
一抬首,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悠然馆前。
漆金匾额见的不少,这玉雕的还真是第一回见。
那玉玲珑剔透,色泽润,不过他们并不识得这是什么玉。
那“悠然馆”三字,小篆所书,苍劲有力,看起来就不同一般大户。
屋檐之高,让人望而生畏。
“咚咚咚”,灏泽上前敲了门。
筠琦坐于马背之上,仍旧环视四周。
这里坊门相接,居住的人倒是也多,但这不是闹市,所以安安静静的。
“你是?”门被打开,一个下人走了出来。
见灏泽不是以往来过府上做客的陌生人,一时好奇。一个少年和一个小男孩?
灏泽粗略打量了他一眼,还好,没有狗眼看人低的那种粗俗:“在下轩辕灏泽,家师乃君齐书生轩辕陆笙,你且禀报你家谢老爷家师的名讳,他自会知晓。”
这下人眼中闪过一丝无上的崇敬,应是在敬仰师傅。
君齐书生么,天下知者多。
“原是贵客,老爷和大人的关系我们府上是知道的。两位且随小的先去大堂……”不想态度一度谦和,笑脸相迎,“安和,你把马牵了去。”
入府的第一眼,叹为观止。
灏泽甚至忘记将筠琦抱下,只怪这里的奢华,是别的地方都无法比拟的。
虽然他没去过皇宫,但在他眼中,说这是微型的皇宫都不为过。
不单单因为金碧辉煌,不单单是因为别有洞天,不单单是因为它的恢宏气势。
跨进来的第一步,映入眼帘的第一眼,感觉真的来到了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正前方,竟是一潭湖水,湖中还有一个湖心亭。
湖边上靠了几只小舟,遥遥望去,真如落叶随风摇摆。
湖心亭对面的地方,且大且高,且有段距离,朦朦胧胧,看的并不清晰了。
可正是这样的不清晰,更令人神往。
往前忘情的走了一二十步,便发觉另一番情景。
东边是一片竹林,参差不齐,青黄不一。一看便知是各个品种栽在一处,有种百花齐放的错觉。
时不时一阵风来,竹林虽有林叶作响,但竹子本身却坚若磐石不移。
西边却奇了,小小的矮山坡上,覆了一层厚厚的、干干的雪。
干的雪,不容易化了。
但这已是初春时节,咸阜早就没有雪的半点踪迹,这雪是怎么来的?
仔细一看,山坡之上,好像还栽了雪梅。
香气并不浓郁,但足以醉心。
“师兄,我们要不要坐船到对岸么?”如果不是筠琦的及时打断,灏泽还不知道往哪里走下去好呢。
这一打断,回了神。
本以为,轩辕门中,君齐书生府已经是了不得的府邸。
没想到在悠然馆的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像是避难所那般的寒碜了。
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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