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回客栈,庆幸师兄还在沉思案件,并未发觉,自以为她是下去吃了饭才上来。
“怎么不给我带些?”他头也不抬,视线在各种档案中游移,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筠琦愣了愣,舒了口气:“啊,忘了,你要吃什么我再去吩咐他们做。”
灏泽点了点头,似是并未怀疑。
重新端了饭菜上来,理智上已经将父母的事情暂时放下。
因为有龙蛟的存在,筠琦更放心了些,龙蛟和师兄都会好好保护她的,她只需先解决面前的案子,就可以腾出时间从龙蛟口中套话了。
“师兄,我觉得埋头查资料还不如亲自上门,资料局限且一成不变,但是人们口中的话却能源源不断的告诉我们细微的关联。
而且我更好奇,按照前任县令的做法,恐怕只搜集了一部分的资料就作罢了。那么别人是如何得知死者是何人的呢?必然是因为失踪一月不见。在他们这里,只要得知了每月月半必死一人的规律,他们便能推敲出失踪一月的那个人必然是已经遇害。
那么问题来了,假设县令只在搜集了一部分的资料下,停止了搜集,那么目前我们手上的资料大多来源是仵作补充,除去第二十七个,剩下十九名里,十四个都是从仵作口中来的。”
这样的师妹,更让灏泽惊奇,不知是否因为那句“当局者迷”,所以他一直停滞不前。
师傅说过,论天赋,自己是极高的,然而始终领悟不到要领。所以很难突破遂还在普通人的阶段。
但师妹,一向不被师傅夸赞天赋异禀,只是女子特有的那份心细,以及让人难以信服的直觉,总能说出一两句出人意料的话。
“好,明日一早,我们不按照资料来,一家一户的找,挨家挨户的记录。”灏泽因此振奋,却也因此担忧。那张警告的字条,分明是对他们有所掌握,所谓敌在暗,不得不防啊。
筠琦何尝不是如此惶恐,而师傅准许的背后,是考验师兄,还是考验他们?
纠结辗转又休息了一夜,次日一醒,便快速的挨个盘问。
“我们是京城派来查案的,前任县令私自销毁了一部分的资料,致使我们无法得到完善的讯息。因此前来挨家挨户的查问,可能配合?”灏泽本就快言快语,此刻更不需要掩饰迂回,单刀直入也许事半功倍。
恰时,这第一户,还算是通情达理:“二位大人,在小老儿这里,你们还算来的凑巧,我们家中安守本分,所以也从不招惹别人,一家老小都平平安安。
可要是搁在死了人的家里,恐怕就不会好脸色的接待你们了。”
“老伯,怎么会呢,难道他们不希望我们找出杀人凶手么?”筠琦提笔之际,又放了下去。
对于人性,她并不知道何谓残忍的极端,利己的可怕。
老伯无奈的摇了摇头,端了凳子递给他们:“谁不想安安心心的睡个安稳觉,谁不想凶手早点被抓住,谁不想替亲人报仇雪恨?
可这个……根本不是人,那是地狱来的使者,是惩罚罪人的。
我坚信,死的那些人,生前都做过孽。”
老伯的话中不难听出,怪力乱神,他们没见过天生力气颇大的,自然觉得灵异,灵异便生出怪念、怪语。
筠琦看向师兄,师兄却沉思不语。“那老伯,他们做了什么孽事你可知道?”
老伯摇了摇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嘘,别人论人是非,是要被拖下地狱割舌的。”
筠琦忍俊不禁,也许是因为她并不在意这样的鬼神之说,又因为她觉得老伯的话前后矛盾,便笑出来了。想起来那些死者里还有些孩子,便正襟危坐:“可,还有些是孩子,几岁的都有,这也是做过孽的么?”
显然,老伯这个逻辑是不成立的。老伯也是尴尬的低了头,但不一会又重新正色:“谁说不是,可想想那孩子的爹娘就知道,一定是父债子偿,怪他爹娘连累了。”
筠琦不再争执于此,且越发显得难堪,如果第一个是这样想的,第二个未必不是如此,那么以此类推呢?
直到正午时分,他们收获无几。
“这不是一个突破的直接办法,师妹,暂且作罢,暂且相信老何的,从剩下的二十名,并籍账一同汇合巡查。
然此刻,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看看。
之前我仔细的研究了奉仙的地域图,发现环鞍山一带有个绝壁悬崖,沿此路一直向下,就是那废宅的所在。
悬崖峭壁,本就适合抛尸,何况那愚蠢的家伙,也是把随后出现的祭坛连同人头一块扔在那里了。
如今我们一无所获,只能从极少的可能中调查了。”
环鞍山,如同绝命崖般的地带,会是怎样的消息正等待他们的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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