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侯雍齿,任侯张越?
韩信虽然只提起了这两个名字,但刘盈很是明白,其中涉及的功臣宿将,肯定不止这两人。
“侯爷,若是想要稳住这些功臣,让他们不要造反,您应该答应雍齿和张越才对啊。”
得知韩信直接推脱,更是将十万钱,直接扔在雍齿张越脸上,腾虎感慨万千。
韩信哪都好,就是没情商。
“大汉之所以能够战胜西楚,靠的可不是妥协,而是天下民心所向。”
“几个功臣宿将,就让朝廷低头,令我韩信折腰,这大汉朝廷不要也罢。”
“若他们敢于造反,正好给逆徒练手。”
咳咳!
刘盈听闻此言,忍不住轻咳两声,“师父,您说的倒是轻巧!他们造反,为何让我去平叛?”
“万一我死在战场怎么办?师父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谁给你头七点灯?”
逆徒!
“你若连这帮废物都打不过,还谈何讨伐陈豨?”
韩信冷哼一声,显然被刘盈气得不轻。
养老送终就算了,头七还要点灯?生怕老子死了,还不清净,要生你的气?
“师父,您说的可太对了,在您眼里,也就齐国孙武,魏国吴起,楚国项羽能跟你匹敌。”
“但徒儿不是你啊!你能把他们不当人,徒儿做不到啊!”
“要么咱们还是谁无赖谁治理,他们造反您平叛!”
刘盈坚决不受,他对自己有清晰的认识,小规模的三百人会战,已经令他忙的焦头烂额,更别说指挥两千人。
韩信怒指刘盈,忍不住气抖冷,在大汉兵仙看来,这是多好的练兵机会啊!
雍齿,张越,这些在兵法造诣上,连人都算不上,简直堪比移动经验书。
“为师给你创造了多好的条件?你怎么就不知道去珍惜?”
“什么条件?去战场送死?我还没娶妻生子,没跟萧潇妹子你侬我侬,嫣儿姐和墨鸢还等着我捧大雷呢!”
眼见师徒二人争吵不断,腾虎想要劝架,却不知从何说起。
“咳咳!殿下与侯爷,可否听我一言?”
关键时刻,还是李左车开口,让师徒二人暂且安静下来。
“哼!逆徒,不知为师苦心!”
“呸!为老不尊,休想让我去送死!”
师徒二人背身而坐,谁也不肯低头,腾虎以手掩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韩信如此模样。
“其实侯爷是一片好心,但忽略了殿下如今的能力。”
“若贸然导致雍齿、张越等人造反,对接下来平叛陈豨不利。”
“他们一旦造反,陈豨定会提前行动,而我大汉很多粮草辎重尚未调配完毕。”
李左车叹气道:“若不管这二人,事情一旦暴露,定会令我大汉失去天下民心。”
韩信一脸不满,“怕什么?本侯亲自带兵平了他们便是!一群虫豸,也敢在本侯面前耀武扬威!”
刘盈则随口一句:“师父,平了他们,还有同党,还有陈豨呢?万一参与进来的功臣太多,莫非您要将他们全宰了?”
将功臣全部屠戮殆尽,明显不现实,总不能让耕地的农民,前来治理国家吧?
本来大汉新朝初定,就缺少治国良才。
“二位且听我一句,其实有一招,可令此事安稳解决。”
“不会引得功臣造反,亦会令我大汉民心所向。”
李左车此言一出,刘盈和韩信纷纷放弃骂战,随即盯向了李左车。
被这二人盯着的感觉,还真不太好啊!
“先生教我!”
“左车,有何妙计,但说无妨!”
李左车正襟危坐,随即笑道:“诛杀首恶,直接了结此事,可令其他参与者,不再担心被牵连,他们只会感念太子恩情,不必担心造反。”
“至于百姓,则会感念太子公正无私,不会因为犯事之人是功臣,就包庇其中。”
韩信点了点头,虽然令刘盈失去了练兵机会,但李左车的方法,显然更加稳妥。
“至于雍齿和张越,这二人也不能全杀。”
“雍齿此人战功更甚,应以震慑为主,何况此人本就被陛下所厌恶,杀了他难免惹人口舌。”
“至于张越则不然,殿下可以如此……”
李左车说完之后,刘盈不禁瞪大双眸,果然恩师韩信身边谋士,都是卧龙凤雏,没有一个是摆设!
韩信则叹气道:“左车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蒯通那老小子学坏了!”
李左车拱手行礼道:“侯爷教训的是,不过计策只要有效,管他毒计阳谋?”
韩信随即看向刘盈,叮嘱道:“此事,最好不要亲自动手,为师担心那些人,会牵扯到你身上。”
说罢,韩信便带着腾虎打道回府。
“侯爷,殿下为我赐名——腾虎。”
“好名字,以后跟着盈,让这名字响彻天下吧。”
——
颍阴侯府。
灌婴有些烦闷,尤其是得知雍齿、张越的事情败露后,更令他恼火。
他的确跟着赚了不少钱,但也同样承担着风险。
为了保护这二人,只能为其引荐戚夫人。
刘如意年纪还小,真正主事之人是其母。
不像刘盈这逆子,根本不听话,吕后如今选择放养,对他没有任何办法。
“颍阴侯,多谢您帮忙引荐。”
“夫人,我等也是没办法,如今天下初定,朝廷给的俸禄,根本养活不了一大家子人啊!”
张越开口便抱怨,“至于我们的食邑,百姓穷得叮当响,又能收上来多少钱?”
“我等也是没办法,才会偶尔去打秋风。”
戚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显然觉得跟杀人越货之徒合作,有辱她名门之后的身份。
“夫人,这是一点见面礼,以后我二人坚定站在赵王一方!”
张越咬牙拍了拍手,随后便有下人送来了三大箱子钱。
“总共三十万钱,还望夫人笑纳!”
戚夫人冷哼一声,“三十万钱?任侯这是打了多少秋风?”
“此事,本夫人还要再考虑一番,任侯不如先回去吧!”
一听说戚夫人没有回绝,张越心中大喜,证明此事有戏。
待到二人离开后,彭越才谨慎道:“夫人,这钱若是收了……”
戚夫人摆了摆手,“全是赃款,收下为大汉军饷,若有人找雍齿、张越的麻烦,我等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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