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
姜妗身形一顿,像是没想到君墨渊会在马车里。
他还是那般狐裘玉簪的装束,病态的脸上带着远离世事的清冷淡漠,偏在迎上她惊讶的目光时,浓眸薄唇间,溢出点点轻笑。
“见到本王,姜将军就这么惊讶?”
君墨渊清冷语调如常,似是压根不觉得,自己随马车出现在这里,有多么不合常理。
都说九王爷君墨渊性情寡淡,旁人请他出门,三催四请也未必能将这尊大佛请动,他不愿去赴的约,不愿去见的人,便是天王老子也奈他不何。
如此,姜妗倒觉得自己有些许荣幸,竟能让这位行事随性的九王爷亲自跑一趟。
“臣只是有点受宠若惊。”
姜妗礼节性回了君墨渊一句,便敛去面上神色,走进了马车。
寻了处侧方位坐了下来。
姜妗坐稳后,童生才开始驾驶马车离开。
因为此行多了个君墨渊的缘故,马车内的气氛,有种诡异的宁静。
姜妗与君墨渊并不相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目光更是不敢偏移,只盯着自己脚下三寸之地。
“姜将军是打算一直跟本王保持沉默到九王府?”
含着戏谑的嗓音响起,姜妗才又抬眸看向君墨渊。
“臣——”
她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却突闻君墨渊恍然一声:“本王知道了。”
姜妗:?
你知道什么了?
君墨渊唇角的弧度扩大,身子朝着姜妗的方向微微前倾,那双子夜般的墨眸染着星辉光亮,开口的嗓音低沉又撩人,“定是本王长得凶神恶煞,姜将军怕我?”
“又或者,本王丑的人神共愤,姜将军不愿看我?”
姜妗:“……”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话,竟然还被她听出了点委屈幽怨的味道。
姜妗觉得自己这个感觉有点危险,赶紧拽回游离的意识,惶恐道:“臣惶恐,九王爷天人之姿,清风朗月,臣只是……”
“恭维的话本王便不想听了,姜妗,你是本王欣赏信任的人,在本王面前,本王希望你率性随意,行无所拘——”
率性随意,行无所拘。
姜妗有几分恍然,她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
这话,爹爹曾经也对她说过。
只是后来,嫁给叶清源,她被婆母教导守妇道,三从四德,收敛一身张扬率性的脾性。
再后来,上战场,身上背负着百姓跟将士们的命,她无法再无拘无束,行事只凭快意。
多了身份,多了责任,便注定封存过往的自己。
君墨渊为何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就好像他本就很了解自己一样?
“九王爷,你我可是旧相识?”
这个问题,从那日太后寿宴,君墨渊仗义出手帮自己解围时,她就想问了。
君墨渊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相反,他自五年前醒来后,整个人脾性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离群索居,行事孤僻,就连太后的寿宴都是想不去便不去,她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如何能得他的善意相帮。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与君墨渊之前便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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