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九王爷相助——”

出了大理寺，姜妗便将手腕从君墨渊掌中抽出，拱手向他道谢。

如果说之前，姜妗并不知君墨渊突然出现在大理寺的目地，那么从他带着她离开大理寺那刻开始，她便已知晓，他是为了自己。

她又欠了他一份大人情！

掌中的细腻与温软抽离，君墨渊心中闪过几分怅然若失的惋惜。

面上却仍是云淡风轻的淡笑，“本王说过，姜将军不需同我这般客气，况且，没有本王，姜将军未必不能解决此境。”

君墨渊说的没错，姜妗确实有办法，让自己撇清这桩命案的干系，但定没有君墨渊相助这般爽利，总要付出些代价。

“姜将军在想什么？”

君墨渊看着姜妗，不含探究，好像只是随口寒暄。

姜妗回神，“今日大理寺走这一遭，让臣看清了一些，之前未看清的东西跟现实。”

“哦？”

君墨渊配合的疑了一声。

“姜将军看清了什么？”

姜妗抬眸，看向眼前清冷如雪，偏又因唇角淡笑生出些许暖意的男人。

那是一种毫无防备的倾听，让姜妗也不由放下心中的警醒，向他袒露真实的心声。

“九王爷昨夜对臣说的话，可还作数？”

君墨渊望入姜妗似下了某种决定的眸眼，薄唇扬起愉悦地弧度，“自然算数。”

“九王爷待臣一片赤诚，臣亦该赤诚报之，但臣心不纯，另有所图，九王爷可介意？”

君墨渊想与她成亲，摆脱所有人对他婚姻大事的催促，以及让她替自己治病。

可自己与他成亲，却是要将他搅和到自己为父兄平反的漩涡中，让他当自己背后的助力。

姜妗这次从大理寺走了一遭，看清的真相就是，她必须背靠一棵足够强大的大树，才能有对抗朝中根基深重的裴国忠的胜算。

往不好听了说，她是要利用君墨渊，让他当自己手中的刀。

从决定为父兄平反冤案那日起，她就发誓，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是借势上位，哪怕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她姜妗从来都不是君子，她一切所为全都指向那一个目标。

原本她不择手段达到目地，就该与君墨渊各取所需。

可是君墨渊对她不错，两次相帮，不惜暴露自己，她没发心安理得的利用他。

所以，她也坦诚，把选择权交给他。

“本王若介意，又怎会来这大理寺，姜将军，未免把本王看的太轻了。”

他若不想趟这浑水，何必将自己暴露在孙逊的视线下，亲自捞人，让他知道，姜妗是他的人。

显然，君墨渊的想法，姜妗也猜到了。

只是，她还是有一点，至今想不明白。

“九王爷为何要帮臣？”

甚至，明知是深不见底的浑水，还义无反顾跳了下来。

君墨渊闻言一笑，寡淡的面容都多了几分生动感，他俯身上前，在她耳边用呵气如兰的声音，低缓道：“本王当了这许多年的闲散王爷，突然有些乏了，也想看看，忠臣被害后，朝堂大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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