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妗的身高，其实跟桃枝差不多。

可因为那一身凌厉强势的武将气场，只是站到桃枝面前，便让她软了身体，整个人近乎趴伏在地。

身体也因害怕，止不住抖动抽搐。

“桃枝，本候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认亲眼所见，本候给叶学士下毒？”

姜妗面色无波，内心无半分心虚，她本就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毒的确是她下的。

桃枝听懂了姜妗话中的威胁，一双惶惑的双眼，不断转动。

“忠勇侯倒也不用吓我的丫鬟，桃枝，你不用怕，说出真相，我自会保你！”

裴明珠的声音，同时在桃枝身后响起。

前有姜妗，后又裴明珠，桃枝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冰火两重天，恨不得当场昏厥。

豆大的汗从额角流下，迟疑数秒后，她终是咬牙，再度开口道：“奴婢的确见到，忠勇侯给叶学士下毒！”

“姜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裴明珠腾然起身，起的太猛，孕肚都有些刺痛。

裴相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裴明珠。

阴险狠毒的双眼，也瞪向姜妗。

“忠勇侯，当初是你执意要与叶清源和离，如今却心怀怨恨，对本相的女婿下毒，你还真是好歹毒的心！”

这算是知晓父兄被害真相后，姜妗第一次与裴国忠正式对上。

他阴暗狡诈，姜妗的双眼也寒冷嗜杀。

“裴相这话，倒是认定本候害人，若一会证明，非本候所为，不知裴相可愿当众，向本候道歉！”

后面一句话，陡然提声，含着肃杀的威慑，半分情面都没给裴国忠留。

她的话，看似在征求裴国忠的意见，实则，就是单方面的挑衅。

好啊，狂妄小儿，竟当众对她宣战，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那就让他送她往黄泉路上多走一程！

裴国忠也撕下了和气的面具，冷傲道：“那也得忠勇侯摘清自己再说！”

两人间的暗流涌动，把龙椅上的南齐帝都看懵了。

他总觉得，这两位朝廷的肱骨之臣，彼此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滔天大恨，那感觉，就像是两虎相斗不死不休，惹人心惊。

一时间，连南齐帝都不知该如何宣判。

“裴相怎么这么凶，可莫要吓到本王的王妃，不然，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氛围冷凝之时，君墨渊一声慵懒散漫的话语，打散了紧绷的空气。

也让裴国忠变脸般，收起面上厉色，笑面虎般对君墨渊道：“九王爷，臣自是不敢得罪忠勇侯，要是忠勇侯一生气，那柄杀人如麻的青锋剑，臣可挡不住——”

“不过，本相再怕死，这家里人的委屈，也不能坐视不管，对不对？”

“如今人证物证都指向忠勇侯，是本相急躁了，还望忠勇侯莫怪。”

不愧是老狐狸，话里有话，既给了君墨渊面子，又把自己刚才疾言厉色的挑衅摘了出去。

这下，倒显得姜妗无礼了。

“裴相年纪大，老眼昏花易冲动，本候能理解，毕竟也得尊老爱幼不是，自然不会与裴相计较——”

他不是爱装嘛，姜妗便要踩着他身体做的台阶，一步步踏实了！

裴国忠的脸色，肉眼可见变的无比难看。

一番暗流汹涌后，姜妗的视线，再度落到指认自己的桃枝身上。

只是她没辩，而是直接了当甩出一句结论，“桃枝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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