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小指被切断的刹那，叶清源疼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汨汨的血，从他断指间流出，一小节指头，还落在地上。

见到这血腥一幕的裴明珠，当即一声惊叫，昏厥了过去。

“九王爷，这下可满意了？”

裴国忠压下心底的恨怒，看向君墨渊。

君墨渊懒懒一笑，“是裴相满意才是，本王可是给了裴相很大的面子，往后，若是本王做了什么，还请裴相也网开一面。”

裴国忠心肺都快被君墨渊气炸，分明是君墨渊得逞，却好似他得了便宜，还要让他记他的人情。

这天底下，怎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阿妗，我们走吧，留裴相在这里，好好清理现场——”

君墨渊转向同样看傻的姜妗，温和一笑。

这模样，与刚才非要断人手掌的罗刹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好在姜妗沙场多年，什么血腥凶残场面没有见过，也只是愣神片刻，便起身，朝着君墨渊的方向走去。

而君墨渊就这样，当着众目睽睽的面，紧紧握住了姜妗的手。

也是在告诫今日在场之人，想动他的人，那便要做好承受的代价。

叶清源，就是最好的例子！

离开行宫后，姜妗与君墨渊一路无言。

她还沉浸在刚才，君墨渊为她出气，断掉叶清源一指的心惊中。

很难想象，这般谪仙一样出尘不染的人，也会有这么嗜杀狠厉的一面。

“阿妗可是觉得，本王做的过分？”

君墨渊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姜妗。

他虽话语平静，可嗓音中却含着鲜少见的紧张。

之前，他与姜妗的相处，一直维持这谦谦君子的温和姿态。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姜妗面前，显露出暴戾的一面，他担心她厌恶她。

对上君墨渊的目光，姜妗诚实摇头，“没有，只是有点惊讶，九王爷会这么做。”

“哦？那阿妗可是对本王生惧了？”

“未曾，相反，我很感谢九王爷，肯为我教训叶清源。”

姜妗是战场的女杀神，也就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叶清源跟裴国忠那般设计害她，若是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只是，现在还不是她出面报仇的最好时机。

今日与裴国忠大殿上照面，彼此间已经明牌。

若是她真杀了，或者伤了叶清源，裴国忠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就算皇上跟太后护着她，也免不了要受重罚。

可是君墨渊此举，却是既为她出了气，又将她拉至了身后。

替她抵挡住所有的怒火与攻击。

明白告诉那些人，这些事都是他一人所为，与她无关，若遭报复，也有他在前面顶着。

这也是姜妗五年后，失去父兄家人后，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为她撑腰。

她承认她很感动，也很温暖，可她也会有担心跟抵触，怕自己习惯了这般相互，从今往后，丧失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养成依赖的习惯。

“九王爷，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尽量自己面对。”

姜妗知道这话多少有些不识好歹，或许是因为叶清源的前车之鉴，让她不敢再轻易交付真心，怕再次被错付，所以，她更愿相信依靠自己！

因为只有自己，才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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