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珠负气离开时，叶清源火气也躁到了极致。

愤怒之际，抬脚便踢上了一旁大门的门框。

这一踢，叶清源疼的弯了腰，一贯“之乎者也”，从不说脏话的清高文人，也开始骂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娶了你这样的泼妇！”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跟姜妗和离！”

刚爬上马车的裴明珠，听到叶清源这话，气的嘴都歪了，撩起车帘，便抓起马车内的茶壶，朝着叶清源砸去。

裴明珠准头很准，茶壶直中叶清源额头，鲜血很快便流了下来。

摸到血的叶清源，吓破了胆，着急忙慌的喊着让府中下人去请大夫。

好端端的学士府，一时间鸡飞狗跳。

姜妗尾随叶清源来到了书房。

书房中，储存着一些常规的伤药。

这还是姜妗之前，每年都让药谷子给准备一份的日常用药。

叶清源一进书房，便开始翻箱倒柜。

好不容易搬出了药箱，却发现，前一年姜妗让药谷子送来的伤药，已经过了使用期限，凝成了块。

姜妗说过，一旦药粉结块，便不能再使用，否则会加重伤口。

看着那过期的药粉，就像是看到了两人也过期变质的感情。

叶清源突然就有些想念姜妗，其实她虽是将门出门，却一点都不粗俗，相反，对待叶府很耐心也很细致。

即便是在外征战的五年，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她都会提前安排妥当，绝不会让叶府短缺。

就连没有闹翻时，旁人难请的药谷子，也是定期登门替母亲看病。

“叶学士怎么这么狼狈？”

当戏谑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时，叶清源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看见一身夜行装站在自己面前的姜妗。

“妗妗，你怎么来了？”

他先是面露惊喜，待对上姜妗寒如霜雪的面容后，才从过往的怀念中抽回意识。

警惕的看着她道：“深夜不请自入，你来做什么？”

“难道是来看我笑话？”

说到“笑话”二字，叶清源的面容闪过几分难堪的挣扎。

他唯独不愿被姜妗看不起。

可刚刚，他与裴明珠的争执，她应当都看见了。

“我没那么无聊，我找你是为裴国忠的事。”

听到姜妗的话，叶清源那手帕捂着额头的手一顿。

“你还没死心，我说过，我不会替你作证，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叶清源冷笑，他能说出这话，就是知道姜妗不敢杀他。

因为杀他，除了泄愤，还会背上谋杀朝廷命官的命案，姜妗的目地很明确，是要为姜氏翻案，便绝不会节外生枝。

而林副将被灭门后，自己就是她目前唯一能找到的证人。

“我不会杀你……”

听到姜妗紧跟的话，叶清源面上露出了然的得意。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姜妗说，“杀你，怕脏了本候的手。”

“叶清源，本候手中已掌握，你与藏西国往来的信件。”

听到这话，叶清源脸色有些微变。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那有如何，南齐与藏西国素有国交，一些外来文书上，也有藏西国语，我了解了解，又有何问题。”

姜妗微微一笑，“那你刻在背上的藏西国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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