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器!”刘师父将体内的浩然气激发到极致,将所有的儒道之威,全都灌入了这一击。
“嘭!”
绣春刀与林道之的身体撞击,发出一声猛烈的闷响。
“呕。咳咳。”
林道之和刘师父,双双摔在地上。
“成功了吗?”柴安与一众锦衣卫兄弟们,全都屏气凝神地观察着战场上的结果。
刘师父又吐出三大口鲜血,目光迷离,浑身瘫软,显然已经无法再继续战斗了。
再看林道之这一边,只见他身上并没有伤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发出了几声干咳。
太强了,武状元的实力,终究不能以常理去推算,这次刘师父,败得很彻底。
“哈哈哈,靖安王,你骗人!你赌咒发誓,就是为了乱我心智,就是为了这一击,哈哈哈!红豆妹妹,没有背叛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没有!哈哈,咳咳……”
林道之躺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癫狂般的大笑。
“你死没死啊?没死的话,赶紧起来干活儿啊!躺在地上废什么话?”老鸨子听到林道之一厢情愿地谈及红豆姑娘,打心底往外反感。
风月楼的消费者们都看着呢,红豆作为花魁,如果原本值一百两,那被靖安王表示嫌弃以后,估计最多贬值二十两,但要是让大家知道红豆跟个叫花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那她的身价,恐怕要坐地贬值九十两了。
“林哥哥,他们居然把你打伤了,妹妹好心疼。你一定要把除了靖安王以外的坏人,都杀掉哦。”红豆姑娘夹着嗓子嘤嘤道。
“哈哈,红豆妹妹放心,我没事儿。”林道之听到了美人鼓励,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干劲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还拍了拍胸脯,显示自己的强壮。
柴安看着林道之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身体下意识地向后倾,内心也开始有些打鼓了。
“站住!林道之,你今晚要是敢杀我弟兄,本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山高水长,本王保证会为我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你,你们整个林家,以及那个红豆,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做事儿,想想后果!”
林道之停下了脚步,目光凛冽:“好无力的警告。靖安王,你今晚出言诬我红豆妹妹清白,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虽然我不能在风月楼杀你,但只要你离开了风月楼的范围,你觉得,我还会让你活着吗?”
说完,林道之兔起鹘落,朝着锦衣卫的阵营扑了过来,对着站在最前方的王二波一掌拍下。
“啊!”王二波吓得简直魂飞魄散,大叫一声,紧闭双眼,原地等死。
“你不能在风月楼内杀本王,那就够了。”柴安目光坚定,直接朝着身后锦衣卫的阵营窜了过去,然后张开双臂,挡在了王二波的身前。
林道之的铁掌,在距离柴安的脑门,还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呼。”柴安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靖安王,你知不知道,刚刚我这一掌,如果再加半分力,你的脑袋,会像西瓜一样被拍碎!就为了这么一个小旗卫,你赌这么大?”林道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柴安。
“王爷。”王二波死里逃生,心跳猛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躲在柴安身后说道。
柴安微微转身,看看身后的三十多个锦衣卫。
所有的锦衣卫们,此时也用真挚感恩的目光看着柴安。
柴安回过头,面对林道之,目光坚定地说:“这些,都是我兄弟。”
“啊?王爷?”锦衣卫们,此时全部齐刷刷地握刀抱拳,对着柴安的背影,内心澎湃,感激涕零地跪下了。
平常素日,柴安在北镇抚司跟他们称兄道弟的,有一些锦衣卫还觉得柴安这个王爷是在耍嘴,嗤之以鼻于柴安的虚伪。
但是,就在此时,整个北镇抚司内的小旗卫和大旗卫,全都相信了。
以前腹诽柴安的锦衣卫,现在内心羞愧不已,低着头,咬着牙,流着泪……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果当年,招揽我的,是靖安王你,那我的人生,该不会沦落成这样吧……”
林道之凄然的一笑,眼圈微红,不禁悲从中来。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也罢,靖安王,你走吧,我看在你对属下这么讲义气的份上,我放你一马!记住!你以后就躲在你的王府里不许出来,不然,被我知道了,我还杀你!滚!”
“本王要带他们一起走。”柴安依旧张开双臂,挡在锦衣卫前面,坚定地说道。
来风月楼之前,柴安猜到过这里肯定有高手看场子,但这个高手,居然是武状元这个级别的,这出乎了柴安的预料。
原本是想从风月楼敲一笔竹杠的,现在只求能带着锦衣卫们活着离开这里。
“不可能!”林道之果断拒绝。
“那没办法了,本王的弟兄们不走,本王也不走。”柴安脖子一梗,态度强硬。
“那我就更没办法啦!”林道之手刀下劈,作势便要朝着柴安的昏睡穴劈下。
柴安心提到了嗓子眼,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想,怎么还没来啊?周福这个不靠谱的,不会自作主张,没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吧?
“娘子!救命啊!”柴安紧闭双眼,声嘶力竭地喊道。
老鸨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向红豆姑娘:“看来靖安王,现在想起来叫你娘子啦!红豆,你原不原谅他呀?”
红豆掩嘴娇笑,羞红了脸,笑着嗔怪道:“哼,谁让他装正经,害得奴家都怀疑自己的魅力啦。待会儿,奴家非罚他为奴家,多写两首诗不可!”
“行啦,你再不去阻止那个叫花子,你的王爷,可就要被他拍死啦。”
老鸨子心里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看来这《风流王爷俏花魁》的故事,不但还在继续,而且更加精彩了。
这以后,红豆姑娘打茶围的价格,不得再翻个跟头?
红豆扶着窗扉,对着楼下喊道:“林贼住手!不许伤害我夫君!”
“贱人!本福晋的夫君,也是你叫的?”
随着一声女子的怒喝,一把红缨银枪,飞入了风月楼,斜插在了地板之上。
一个白鞋、白衣、白裙的倩影,如九天仙女一般,飘然飞了进来,脚尖点在银枪的顶端,像一只高贵圣洁的天鹅一般,单脚立于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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