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蒹葭愣了一下,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贺凌却怎么都不肯松开,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缓缓将脸贴在苏蒹葭的手背上,一脸悔恨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那就是他后悔了。
“贺公子你醒了,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苏蒹葭嗓音很轻,说话同时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听着她的声音,贺凌骤然清醒过来,这,不是梦?
而是现实!
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耳尖悄无声息染上一层绯红,磕磕巴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只记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好像死过一回似的。”
苏蒹葭只当作,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里是公主府,你中毒了。”
贺凌皱眉,“我这么会中毒?还有我怎么会在公主府?”
苏蒹葭有些愧疚,“这件事说起来,是我连累你了……”
她简单跟贺凌说了一下情况。
贺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郡主无需愧疚,这件事不是郡主的错,相反是郡主救了我,以后郡主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得重重报答郡主才是。”
苏蒹葭都被他给逗笑了,“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不记恨我就好。”
贺凌目不转睛看着她,嗓音沙哑,“我,又怎么会记恨郡主呢!”
苏蒹葭起身说道:“只怕这几日你都得留在公主府,我一会吩咐下去,叫人给你准备下容易克化的食物,你好生歇息,我还有事,你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叫人来找我。”
语罢,她转身就走。
眼看她就要走到门口,贺凌突然开口叫住她,“郡主,且慢!”
苏蒹葭缓缓回眸看向他,“贺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贺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苏蒹葭淡淡一笑,“你什么都不要多想,眼下养好身体才是头等大事。”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郡主,倘若……”贺凌鼓足勇气,他怕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他才开口,苏蒹葭头也没有回,便打断他的话,“贺公子,没有倘若,我从未变过,从前是,以后亦是如此!”
贺凌苦笑一声,当初射出的那支回旋镖,此刻正中他的胸口。
他曾对她说过,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如今她却成了他求而不得的人……
撂下这句话,苏蒹葭推门而出,就见沈鹤亭站着门外,她柔柔的对他一笑,“你怎么来了?一夜未眠也不说休息一会。”
沈鹤亭放进她手里一个暖炉,替她理了理披风,“我不累,走,我送你回去。”
他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来的比较凑巧,恰好听到贺凌那番话,原本他心里是十分介意的,可在听完她的那番话之后,他心里芥蒂全无,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因为他在意的只有她一个人。
苏蒹葭点了点头,她本想立刻给他配制解药。
却被他强行送回寝殿,沈鹤亭心疼的看着她眼下的那一片青色说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先休息一会,权当作是陪我。”
她人都在寝殿了,还能怎样?
青玉替她解开身上的披风,然后退了出去。
苏蒹葭躺在榻上,沈鹤亭躺在一旁的软榻上,两个人抬眼便能看到彼此,苏蒹葭想的是等他睡着了,再去给他配置解药也不迟。
怎料她太累了,不知不觉就沉沉睡着。
等她睡着之后,沈鹤亭睁开了眼,他起身来到她面前,替她掖了掖被角,眸光温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明知道这一回齐珩和鬼医门圣女是冲着她来的,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决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等苏蒹葭睁开眼的时候,已是下午。
她下意识朝沈鹤亭看去,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她唤了浅月一声,浅月立刻走了进来。
问过浅月之后,她才知道,沈鹤亭根本没有休息,不过是哄着她休息罢了。
苏蒹葭笑了笑,他这个人……
她简单的用了点饭,便一头扎进调香室,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她拿着配置好的解药,起身推开房门。
沈鹤亭已经在门口等着。
苏蒹葭一抬眼就看见他,大长公主也在,她冲着他们笑了笑,然后扬了扬手,她手里捏着一个瓷瓶,笑盈盈对着他们说道:“这便是毒经排行第二的临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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