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还在洞中。
另一边墨炎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王爷和王妃回来,已经意识到不对,派人出去寻找了。
他调了暗卫负责在家中看守,自己也出去找人。
但很快外面便不知何故传起了流言蜚语,说镇南王和王妃遇袭,已经身故了。
但墨炎不信。
他们很快查到了马蹄印,发现最后是消失在了河边,便顺着河道找去。
……
天光渐亮。
沈时鸢微微眯起眼睛,睡得迷迷糊糊,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只是感到有点冷。
身旁传来一阵暖意,沈时鸢本能的蜷缩了一下,缩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才咂咂嘴,继续睡去。
然而刚闭上眼没多久,她猛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她不是在山洞里吗?
那旁边是……
沈时鸢一下睁开眼,入目就是男人的胸膛,眼前白色的亵衣上被晕染开一小片水渍。
沈时鸢:“……”
她缓缓抬头,就见君九宸正看着她。
沈时鸢一下弹坐起来,身上披着的大氅也跟着掉落在地上,“我怎么会在你怀里?”
君九宸表情一言难尽,“是你自己一直喊冷,脑袋也和小鸡啄米似的。”
他面容冷峻,“若不是怕你一头栽在这地上,摔伤了不能离开,本王才不会让你这般靠着。”
“哦。”沈时鸢摸了摸鼻子,虽然很不爽君九宸这个说话方式,但她看着那片水渍又觉得理亏,“我以前睡觉不流口水的,大概是昨天太累了……”
君九宸却不甚在意的站起身,“既是睡好了,就收拾收拾,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他腰背直挺,看起来像是没事了,但若仔细看,还是能看见他发白的嘴唇。
虽然是不发烧了,但伤口仍在,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加上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没喝水,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很难完全抗住。
见他起身时脚步微微踉跄,沈时鸢本能的伸手去拉他一把。
谁料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君九宸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似的,猛然弹开了!
沈时鸢手一顿,疑惑的看向他。
她本以为经过两人说开,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了,可是君九宸的态度怎么好像比之前还疏离了?
不过如此也好,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之人。
火堆被君九宸踢灭,以免留下痕迹。
两人出了山洞,清晨山洞外冷飕飕的。
“我们往哪儿走?”沈时鸢将异样的情绪压下去,环顾四周问。
她神色也变得冷淡。
既然他抗拒的态度这么明显,她也没必要贴上去。
君九宸沉声道,“先到显眼的地方再说,我们一晚上没有回去,墨炎一定能发现端倪,带着皇城司的人出来找。”
沈时鸢点点头。
君九宸先一步朝着来的河边走去,沈时鸢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二人走了没多久,不远处忽的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君九宸迅速一把拉过沈时鸢,躲到了一棵大树后。
两人皆屏住呼吸,不知来的是敌是友。
但不久,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几个人过来,“暮山,你带几个人去那边,其他人跟我从这边开始找,一旦发现王爷踪迹放烟花为信!”
“是!”
暮山应后一挥手,就要带着一队人马去另一头找。
却有一看上去就十七八的少年不安的开口,“墨统领,我们都找了一个晚上了,几个下水口都找过了,王爷不会已经……”
“别给我瞎说!”墨炎伸手一个爆栗,“知不知道吉人自有天相?王爷可是人称浪里九命鱼,连阎王爷都不收他,只是掉进了河里,肯定不会有事的!再胡说,小心我给你揍开花!”
那少年当即不敢出声了。
沈时鸢在树后小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称号,你要是浪里九命鱼,那我也活着,算什么?”
君九宸瞥了她一眼,“河里小纸鸢?行了,出去吧。”
沈时鸢:“?”
听见身后动静,墨炎打了个激灵,迅速转身,“谁?”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腰间配剑,却见是君九宸和沈时鸢走过来,顿时眼睛一亮,眼眶竟然刷的一下红了!
“呜呜呜,王爷,王妃,属下找你们找的好苦啊,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
沈时鸢一阵无语,“你刚才不是还信心百倍,说你们王爷肯定没事……”
“嘿嘿,那都是为了稳固军心瞎说的,那么深的河水,又不知出口会在哪,那可是很危险的。”墨炎挠了挠头,“何况不是有句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墨炎说着还去摸君九宸的胳膊,“王爷,您真的是人不是鬼吧?”
君九宸:“……本王看你想做鬼!”
墨炎喜极而泣,“这熟悉的骂声,真幸福!”
君九宸:“……”
墨炎将人都召唤回来,又知晓君九宸受伤,让人将马车牵了过来。
上车后,他还不放心的问,“王爷,要不属下先送您去最近的医馆吧?毕竟这回弈居还有不少路程呢。”
君九宸淡然道,“不必,先送本王回府,另外你尽快派人去查,究竟是谁要害本王,目的是什么。”
“属下已经派人在查了。”墨炎应道,顿了顿又说,“王爷,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您和王妃薨了,您要不要破除一下谣言?”
“看来,是有人早有准备。”
君九宸后背靠在软垫上,思索片刻,出声,“马车等会从街上绕一圈。”
“是。”
马车在道路上咯吱作响。
车内谁都没有再说话。
沈时鸢看君九宸陷入了沉思,自己也识趣了闭上了嘴巴。
一片安静中,沈时鸢又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她才被吵醒,疑惑的掀开一条缝朝外看去。
马车已经行进到了大街。
见到王府的马车,百姓们纷纷避让,好奇的目光带着探究看过来。
“这不是镇南王府的马车吗?”
“不是说王爷和王妃遭遇伏击,已经薨了吗?”
“难道这马车里是他们的……”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沈绾绾也混迹其中,双目死死盯着那辆马车。
她现在心里是惊涛骇浪。
她是找了杀手伏击,可是她和杀手说的很明确,伏击的人只有沈时鸢,怎么会牵扯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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