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远也很纳闷,当年先皇到底托付了侯爷什么事,不能让皇上知道。
“矿山在临川,那是祖父的封地,侯爷也只能暗中关注了。一年前,临川发生地震,山体滑坡,有人在金矿附近捡到了金子。虽然当时侯爷的人封锁了消息,还是被陈国公一党的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两个月前,临川闹匪患,实际上是陈国公的人想要抢夺矿山,侯爷的手下守不住,才想了这个法子,让我们名正言顺的去帮他们。抓走侯爷的,也是陈国公的人。”
“陈国公一党没能如愿,又不想王府独得矿山,所以就捅了出来。”
萧远解释的很清楚,沈清如也听的认真。
“那通敌卖国又是怎么回事?”
“入画偷了父王的印章,那两封信是伪造的。”萧远淡淡的。
沈清如蹙起了眉,“你们故意的?”
王府守卫森严,王爷的书房更是把守重地,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入画就混进去了。
萧远低笑一声,“聪明。”
沈清如又道:“为了骗出陈国公通敌的证据?”
萧远这会是真的惊讶了,沈清如居然猜的这么准。“没错。父王一直怀疑陈国公和狄戎有来往,但是找不到证据,只好将计就计了。”
两封信上,不仅有王爷的印章还有狄戎丞相的印章,若是陈国公和狄戎丞相没联系,怎么可能得到。
“那接下来,你要去边关吗?”沈清如问。
萧远“嗯”了一声,“我和父王都被关进了天牢,这是狄戎发动攻击的最好机会。”
沈清如动了动,把头埋进萧远的怀里,闷闷道:“那你小心。”
萧远摸了摸沈清如柔软的秀发,道:“放心吧,所有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侯爷那边,只是做做样子,不会有事的。沈老太太和你大姐那边,都瞒着。你不用担心。不过最近不能出府,外面正乱着,待在府中安全一些。有事了,就交给行云他们去办。”
萧远细细的嘱咐,其实沈清如都懂,但是沈清如没有开口打断。听着萧远替她考虑的这么周全。心中又是一暖。
萧远顿了顿,最后道:“等我回来。”
沈清如重重点了下脑袋。
两人就这么抱着。一晚上被刷新了许多认知,沈清如彻底没了睡意。和萧远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萧远就准备走了。外面还有几分夜色,灰蒙蒙的,像是萦绕在心头离别的愁绪。
这一次,是真正的离别。沈清如不知道萧远这一去,何时会回来。
沈清如替萧远理好衣摆,重新为他冠了发,最后拿起一个荷包,系在萧远的腰间。
里面的平安符,是沈清如以前去大业寺求来的。
就是萧远上次中毒之后,沈清如去还愿时,求的。要是放在以前,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沈清如觉得不会相信。但是现在,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两人相顾无言。道别的话,上次已经说过了。
最后,沈清如弯了弯眼睛,冲萧远扬起一抹轻柔的笑。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小包子的屋子。
萧远便懂了她的意思。
——我和小纪儿等你回来。
在萧远离开忘月居的时候,一道人影也悄悄的从紫竹苑中出来。
两人在王府墙头相遇。
萧远熟视无睹的路过,丢下一句,“照顾好母妃。”
王爷气闷,看着自家儿子面无表情的脸,怎么看怎么郁闷。萧远一纵,人就要走了。
王爷无奈道:“万事小心。”
萧远身子顿了顿,还是回了一句,“你也是。”
王爷怔了片刻,然后心情不错的继续翻墙走了。
王爷和萧远回来没有惊动任何人,要不是温热的被窝,沈清如几乎以为昨夜是自己在做梦了。
沈清如用了早饭,去给老王妃请过安,便带着小包子去了紫竹苑。
萧月漓和王妃吃了饭,正在绣花。
锈篓上,一朵盛开的兰花已经绣了一半,鲜艳欲滴的花瓣,一片片水嫩灵活。
沈清如赞道:“漓儿的绣活越来越好了,也不知日后谁那么有幸可以用到。”
萧月漓秀丽的脸上升起一抹薄红,“清如姐姐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绣。”
沈清如打趣道:“我怕未来的妹夫吃醋。”
萧月漓的脸色更红了,简直红的能滴出水来,“大哥别吃醋就行了。”
论脸皮厚,萧月漓哪里是沈清如的对手。沈清如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你大哥爱吃酸的,不爱吃醋。”
身后的麦儿捂嘴乐,世子妃真是睁着眼睛就撒谎,世子爷哪里喜欢吃酸的了。
沈清如自己也想起来,萧远第一次喝柠檬水,不懂放多少,被酸的龇牙咧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见萧月漓询问的眼神,沈清如毫不犹豫的把萧远卖了,萧月漓也乐的不行。
“大哥居然还有这一面。”
王妃也道:“远儿平日里就是板正了。”
小包子在屋子里,蹬着小短腿这里跑跑,那里看看,身后兰姨紧紧跟着他。遇到好玩的东西,就手舞足蹈的,然后扭头看沈清如,如果沈清如点头了。就抱着新玩具不撒手。
真是又活泼又乖巧。
王妃感慨,“远儿小时候跟纪儿一样喜欢到处跑,长大了反而安稳了。”
和萧然就是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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