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萧贺摇摇头,“他走之前没告诉我。”
师兄有很多事情都不告诉他,他也懒得问。
花芊芊没再多说。
到了宫门口,花芊芊正打算上马车,却听见身后传来萧贺咬牙切齿的声音:“小爷现在就去行宫杀了那个什么八皇子,我看他还拿什么娶你!”
“去吧。”花芊芊道,“华安行宫守卫重重,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百千侍卫中取人首级。”
萧贺沉默了。
他觉得自己被打击了,但是花芊芊说的是事实,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目送着花芊芊的马车离去,萧贺觉得自己,好无力。
回到云霞宫,萧贺立刻趴在桌上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
一边的一身白衣绝色女子正侍弄着一盆绿油油的植物,媚眼一斜,见萧贺将那纸张卷了起来,好大一个卷抽。
“我说,你这是要累死那只鹰么?”白衣女子缓缓开口,声音有着超出她年龄的温柔,“而且这目标太大了吧,你就不怕人家给你打下来?”
萧贺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卷轴,不明所以:“母妃,那我该怎么写?”
云妃一边剪着叶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荣安县主要改嫁,足够了。”
萧贺眨眨眼:“真的?”
云妃撇嘴一笑:“你还不相信我?这七个字就能急死你师兄。”
萧贺扯下一张纸,写了这七个字,然后吹了个口哨,一只雄鹰从窗口飞入,落在了桌上。
萧贺将纸绑在了雄鹰腿上,然后拍了拍它的背,比划了几个手势。
雄展瞬间展翅飞了出去。
萧贺捧着脸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依我看啊,事情没这么简单。”云妃道,“那荣安县主不是任人摆布的命,她绝对有后手。”
“有什么后手?”萧贺瞬间眼睛亮亮地看着云妃。
“我哪儿知道。”云妃媚眼一翻,“我就是猜的。”
萧贺重新变成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不如帮帮我的忙。”云妃用胳膊肘碰了碰萧贺,“把那盆大蒜给我搬出去,然后给兔子和鸡喂食,顺便看看我那只小花猪好了没,前两天它有点儿不舒服。”
萧贺绝望地看着云妃,为什么,为什么他堂堂皇子要做这个?
但是母亲的命令,萧贺也不敢违抗,只得乖乖照做。
“着什么急,天塌下来有你师兄顶着呢。”
萧贺一想,也是。
世界上存在他师兄搞不定的事情吗?
不存在。
当然,花芊芊那个女人除外。
而此时,被萧贺念叨着的“那个女人”,打了个喷嚏。
花芊芊扇了扇鼻子,将薄被往上拽了拽。绣儿像是一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差不多行了啊。”花芊芊道,“你不晕,我都替你晕。”
“小姐,你真要去和亲?”绣儿还是无法消化这个事实,她觉得小姐疯了。
“是啊。”花芊芊懒洋洋地靠在软塌上,享受着初春的阳光,“不好吗?”
绣儿没法回答,又不是她嫁,说什么好不好。
但是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姐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里啊!
“别多说,我要睡了。”花芊芊懒懒散散地摆摆手,“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这段时间也知道了花芊芊是什么脾性,绣儿只能默默退下。
花芊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恍惚惚间,一股冷梅香沁入鼻端,让她的梦境都带了冷梅的清甜。
睁开眼,见到一边的石桌边坐着的那个熟悉的背影,花芊芊怔愣一瞬,这才发现,冷梅香,不是她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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