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环套一环
花芊芊倏然瞪眼，这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皇后娘娘？”她问，“可是我来之前，皇后还在慈安宫里……”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面前的女人音量瞬间拔高，“要不是将我害到了这个地步，她会坐上皇后的宝座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听到这话，花芊芊心思一转，顿时脑补出了一场后位争夺的大戏。
“娘娘，切勿动怒。”离渊缓声安抚道，“您放心，我必然会救您出去。”
“我如今这个样子，倒是不指望着出去了。”女人摇了摇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嘉和。离渊，要是你什么时候找到了嘉和，就算到时候我不在了，你也记得去我坟前告诉我一声。”
离渊颔首：“是。”
女人靠在铁笼上，半晌，感叹道：“想当年，我江南吴氏，何等风光。两女一入宫为后，一入武威王府为妃。却不料你母早亡，我也到了如今这般田地。老天对我吴家，可当真是残忍至极。”
花芊芊看向离渊，见他微微垂头，一缕青丝垂下，衬着光华在脸上映衬出一阵暗影，叫人看不出他如今到底是什么表情。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出去吧。”女人摆摆手，“离渊，以后要是没事，少来我这里，免得引火烧身。”
许久，离渊才点头：“是。”
“去吧。”女人像是累极了一般，直接瘫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小虫在她身边身上爬来爬去，有的还窜到了她的头上，她也全然不顾。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花芊芊实在是说不出，自己到底是种什么心情。
“走吧。”离渊对着花芊芊道，“你跟我来。”
这密室，除了她刚才进来的那个通道之外，还有另外一条通道。
现在他们走的这条，要宽上许多，两边还放着照明用的明珠，倒是不见暗沉。
只是身边这人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
走了一会儿之后，离渊倏然看向她：“会水么？”
“会。”
离渊点头，继续往前走，再转一弯，花芊芊便见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水池。
很小，长宽多不过两米。尤其是在这光线不足的地方，宛如一个沉沉的黑洞，一眼望不到底 ，暗沉地令人窒息。
“吸气。”
听到离渊提醒，花芊芊立刻深吸一口气，然后离渊便拽着她，纵身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响，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向了她的五官。
离渊拽着她的手腕，给她引着方向。
花芊芊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好像处于一个湖泊之中，四周碧波一片，十分宽敞。
平游了一会儿之后，便朝着上方而去，没多久，花芊芊便看见了透过湖面照耀进来的月光。
露出湖面之后，花芊芊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环视四周，是一个很是陌生的地方。
有楼宇影影绰绰，但是却安静无比，给人一种荒凉寂寥的感觉。
今日的月亮很圆，光辉倾洒，月华如练。
冷白色的月光映衬着远方横斜的枝丫，更是显得这环境鬼魅萧瑟了几分。
身上湿淋淋的，一阵夜风吹过，冷得花芊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离渊看了她一眼，脚步转了个方向：“来这边。”
脚下是无数横生的杂草，还有不明积落物，踩上去，便听见枯草断裂的破碎声。
绕过一个小小的角门，来到了前院。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花芊芊算是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在的，是一座废弃的宫殿。
但是从这宫殿的规制高度来看，宏伟高大，想必也不是一座普通的宫殿。。
离渊走到宫殿门口，伸手推门。
沉闷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突兀无比。
让花芊芊感到惊讶的是，虽然后院里杂草丛生，但是这宫殿里，很干净。
开门的时候没有灰尘激荡，也没有腐朽陈旧的味道，只是久不住人，而显得有些阴冷萧瑟。
借着月色，她能隐隐约约看到宫殿里的布置，摆放有序，十分整齐。
“嗤”的一声，离渊点燃了火折子，从桌上拿了一根蜡烛，点燃。
“这样不会被发现吗？”花芊芊问。
“不会。”离渊道，“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
说着，他扬起下颚示意一边：“那边的柜子里有衣服，你要是觉得身上难受的话，可以去找一件换上。”
古代的衣服不同于现代，一层层的十分厚重，再加上现在全都湿透，的确难受极了。
花芊芊按照离渊的说法走到一边，打开一个高大的柜子，便看见里边整齐堆叠的，一套套衣服。
抬手摸上，便觉得手感顺滑，就连刺绣也是轻轻的突出，丝毫没有划手的感觉。
“这是谁的宫殿？”花芊芊问。
宫殿太大，她极力压低的声音依然带来了回音。
“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位前皇后的宫殿。”离渊又点燃了几个蜡烛，“这是栖凤宫。”
看着这些华丽的衣衫，想到刚才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花芊芊瞬间觉得，心下有些酸涩。她走到外间，离渊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她在离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她这纠结的样子，离渊轻笑一声：“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
花芊芊诚然点头：“是。”
离渊微微勾唇，缓声道：“皇后姓吴，出身于江南吴家，刚才你也听到她说了。吴家一门双姝，一入宫为后，一入武威王府为妃，所以吴皇后，是我姨母。”
花芊芊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吴皇后曾有一对女儿，是双生女。一为嘉和公主，一为嘉宜公主。十三年前，正为灾祸之年。盛天祸事频起，大旱虫灾，一时民不聊生。再加上盛天大败于北戎，更是雪上加霜。”
“当时江南吴家以通敌叛国之罪被诛了九族，吴皇后和我母亲因为嫁人而幸免于难。”
离渊顿了一瞬，接着道：“但是不曾想，宫内也怪事频发”钦天监说灾星位于西北带水，且为双星，直指唯一有水的宫殿栖凤宫和两位公主。皇上一怒之下下旨废后并且诛杀两位公主。”
虽然离渊的语调平平缓缓，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可怕极了。
这一环套一环，到底是有多少牵扯！
“然后呢？”她追问，“通敌叛国的不是英国公府吗，怎么会成为江南吴家？吴皇后又怎么会沦落到那个地步？两位公主又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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