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司徒(2 / 2)

“她皱眉啊,不是因为你骂她爹不是人,而是因为你用了疑问的语气。”

司图南一脸震惊:“……这、这样吗?”

结果刚问完,就听沈栖姻在那边自言自语地来了句:“他何止傻,还蠢!”

春生耸了耸肩,像是在说“你看我就说吧”。

司图南怔怔地点头。

有点意外,但不多。

沈栖姻原本还想着,给李骥治好了伤再去料理沈苍那边,但是眼下看来,或许不需要她做什么,他自己就能惹出一堆麻烦来。

“司徒,你帮我去盯一下他,看有没有人找他麻烦。”

“若有,如何?”

“有的话你就在那看一会儿,回来给我讲讲。”

“那要是没有呢?”

“没有你也回来告诉我一声。”若没人找他麻烦,那她就叫人去找他麻烦就是了。

“……好嘞。”

司图南转身欲走,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我有个问题,之前就想问你了,你为何叫我‘司徒’呢?”

虽不知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沈栖姻还是解释道:“感觉叫你全名‘司图南’怪生分的。”

“那你可以叫我‘图南’啊。”就像她叫“春生”那样。

“可你不是复姓‘司徒’吗?”

“谁说我姓‘司徒’了?!”司图南整个人都惊了。

合着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她居然连自己姓什么都弄错了啊!

“我姓司!”他一字一顿道:“司日月之长短的司!”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的图南。”

“司、图、南!”

司图南说完,便“蹬蹬蹬”地跑开了。

沈栖姻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春生他们以为,她是因为误会了司图南的名字,还处在打击之中没有反应过来,殊不知,她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司”这个姓,并不常见。

反正就她所知,上京城内姓司的人家,就只有那么一户。

那就是先皇后的母族。

五年前,因太子谋逆一案,上至皇后、太子,下至司太傅满门,尽数被诛,无一幸免。

打那之后,她就没再听过有姓司的人。

那孩子却说自己姓司……

是巧合吗?还是当年,太傅府当真留有遗孤?

对于沈栖姻心中的种种猜测,司图南自是毫不知情。

他一路循着沈苍的身影拐了两条街,才发现他在一个胡同口再次支起了摊子。

天气清寒,他又坐那一动不动,不免越坐越冷。

本来都打算走了。

不想就在这时,忽然开张了!

有个与他年岁相当的人捂着脑袋上门,说自己头疼,再三确认诊金只有三钱之后,才肯坐下叫他给把把脉。

沈苍给他搭了个脉,发现这人除了肾有点虚,倒也不曾发现别的毛病。

但那人坚持称自己头疼,甚至还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老子要不是差在赌场里输光了钱,身上只剩这三钱银子,也不至于来你这看病。”

“平常去那些医馆里,人家针灸两下就好了。”

他说着,不耐烦地收回手,起身就想走:“这银子你就别要了,可不是我赖账啊,实在是你没本事,病都治不好还要什么钱!”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又开始提醒周围过路的人:“诶,这人连脑袋疼都治不好啊,连针灸都不会,我都替你们试过了,可别来啊。”

见状,沈苍急得不行。

叫这人这样嚷嚷,来日就算是自己开了医馆,只怕也是无人敢进啊。

于是他忙反驳道:“你别胡说八道啊,针灸而已,谁不会了?”

“你会你来啊!”

“来就来!”

沈苍本就在沈栖姻那憋了一肚子气,立志要让世人瞧瞧自己的医术,自然禁不得对方一激,二话不说便拿出了银针来。

二人还特意挪进了胡同里,寻了个风吹不着的地方,然后才开始针灸。

一开始还挺顺利。

那人及时给出反馈:“诶你别说,真别说。”

“感觉怎么样?”

“还真不像刚刚那么疼了。”

“你看吧。”

“嗯,倒别小瞧了你。”

“是吧?”

“你好好给我治,治好了少不了你的钱,我还能帮你宣扬啊——”那病人后面的话,突然化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嚎得跟杀猪一样,谁不往这儿看。

沈苍被他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手里的银针都掉到了地上。

再瞧那人,倒在地上直抽抽,都开始翻白眼儿了。

沈苍顿时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偏生这时,又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嚷嚷了句:“杀人啦!杀人啦!沈老爷扎针把人给扎死了!快来人呐!”

这下一传十、十传百,街上的人都在传,说沈苍给人治病把人给治死了。

司图南回来学的时候,特意告诉沈栖姻:“我也是听说的,那人死了,并未亲眼得见,我离得远,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抢不着头前的位置了。”

不难听出,他语气中满含遗憾。

沈栖姻本想亲自过去瞧瞧,不想还没等她走出医馆,就见一辆无比豪奢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广仁堂门口,不偏不倚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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