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来时,沈秋秋已身处营帐中。
屋里炭火烧的温热,她颤抖抬起双手,掌心的擦伤已被包扎好。
“师、师父,你醒了!”
沈秋秋寻着声音看过去,多日未见,张灵枢须发凌乱,眼神浑浊,一脸沧桑之色。
见她清醒,张灵枢一双浑浊的眼睛迸发出光彩,狂奔出营帐。
“将军!”
“将军!”
“师父醒了!师父醒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整个营地都听得见,沈秋秋深吸了一口气,包扎的伤口处阵阵隐痛,腹中饥肠辘辘,饿得头晕眼花。
没一会儿的功夫,男人拧着墨眉掀开营帐帘子,大步流星走到了沈秋秋的床榻边。
漆黑的眼眸盯着沈秋秋,粗粝的手掌颤抖着紧紧握住沈秋秋的手。
裴玄不言,只皱着眉,眼眶泛红,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怜惜。
沈秋秋挣扎了一下要起身,裴玄把人扶起揽在怀中。
“让你受苦了。”
张灵枢连忙道:“师父,你昏迷了一日,滴水未进,我这就去给你热碗参汤。”
裴玄的将沈秋秋圈在怀中,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沈秋秋手上包扎的伤口。
他低垂着眉目,本来大皇子殿下仁爱为怀,并不同意他杀死战俘。
可这群人实在可恶,一个柔弱的姑娘竟被他们逼迫着浑身是血地倒在了自己怀里。
既如此,那他们就拿命来偿。
裴玄抚着沈秋秋的背,像在抚摸乖顺的猫儿。
“没事了,秋儿。”
“都怪我无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裴玄的内心十分自责,若是自己再强硬几分,拼死从这地方杀出去,怎会让沈秋秋如此担心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自己身边?
“抱歉。”
沈秋秋拉住裴玄的手,扬起下颌封住了裴玄的唇。
只一瞬间,紧皱的眉心如冰雪消融一般瓦解,裴玄感受着唇上的冰凉,紧紧抱住了怀中的沈秋秋。
片刻后,裴玄眉目低垂,眼中溢出温柔之色。
“不是你的错。”
沈秋秋轻声道。
裴玄不语,只抱紧了沈秋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什么守城之战,什么皇储之争。
通通都没有他的怀中人重要。
裴玄的眼中迸发出凌厉的杀气,这群反贼,气数已尽。
他裴玄前世没有粮食,没有武器,照样能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这一世,他照样可以。
有沈秋秋在的地方,就是他誓死捍卫的故土。
沈秋秋大病未愈,失血过多,又反复发热,此刻整个人浑身无力,晕乎乎的,栽倒在裴玄的怀中也有气无力的。
不多时,张灵枢端来了一碗参汤。
“师父,你把这参汤喝了吧。”
“这人参足有百年,是早些年圣上赏赐给我的,你此次受伤,元气大伤,必须好好进补才是。”
裴玄接过参汤,一口一口喂着沈秋秋。
一口刚下肚,沈秋秋的胃里便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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