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周母想到这种可能性,将手中的冰块扔进婢女手中,压低声线。
“女儿,这谢氏不除,你在府中便没有好日子过!”
说完,她又叹气。
“哎,陛下怎能如此乱点鸳鸯谱,贵妃娘娘都答应了,等开年为你和三皇子赐婚。”
“如今太子横插一脚……”
“母亲。”周凤瑶打断周母的话,眼神坚定,“如今圣旨已下,就不要再提从前的算计了。姑姑再亲,那也是嫁入皇家的外人,只有女儿才是你们唯一的依靠。”
“往后,咱们跟太子府绑到一条船上,太子好,咱们便好……”
上一世,她不愿做侧妃,哭着去求了贵妃姑姑,嫁给了三皇子做正妃,可那又怎样?
昭和帝病死,太子名正言顺的登基,三皇子连蹦跶的资格都没有,就被打到封地了!
她一辈子没出过京,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只能跟着三皇子去了漠北那苦寒之地。
一去十年,最后惨死在边疆的暴动之中。
如今重活一世,她有前世的记忆,总能给自己……给周家谋一份好前程!
……
是夜。
虫声寂寂。
谢绾在封闭的厢房内,举着烙铁,在火中缓缓翻烤。
朱红色的火光,晕染着她的五官,蒙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等烙铁烤的通红了之后,她扯开自己的衣领,将那烙铁往那胎记上压去。
哧啦——
表层被烫烂的滋滋声,回荡在殿内,更显幽寂和诡异。
切肤彻骨之疼,若是从前,她定要哭上半个时辰。
可如今,只是淡淡地皱了眉,确定那暗红色的胎记已全部溃烂之后,她才松开口。
如此,就再也没人会怀疑她是真的谢绾了吧。
如今的李承赫,虽然对她处处退让,可她看他,总觉得像蒙了一层雾气那样,无法分辨他的良善。
既如此,那就先不分辨了。
她只做她要做的事,旁人如何,与她无关。
等伤口凉了,谢绾用自制的药膏擦拭着溃烂处,防止流脓上火。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那日寿月公公送来的那盒创伤药。
早知今日……那天就该收了的。
嗤笑一声,将殿内的器物收拾好后,和衣而眠,一夜无梦。
……
次日,谢绾被敲门声砸醒了。
穿着紫色宫装的嬷嬷,皱眉站在外头,扫了扫她苍白的唇色,嘟囔道。
“赶紧洗漱一下,贵妃娘娘要传唤你!”
谢绾皱眉,觉得这京城的风水实在不好,是个人就天天耷拉个脸皱着眉,好像谁欠她几百两银子似地。
“知道了。”
谢绾嘟囔一声,回屋简单收拾了一番,又检查了一眼自己昨晚的烙伤,确定没有发炎后,这才匆匆跟着那嬷嬷离开。
……
她前脚刚走,后脚寿月公公就端着早膳进了院中,看着那打开的房门,直觉不妙。
等进去发现里头空无一人后,脸色瞬间变了。
急忙搁下早膳,冲到宫道上,拦住准备去养心殿议事的李承赫。
“太子爷,大事不好了……谢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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