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急忙应声，“殿下放心，兄弟们都是几十年的斥候老将了，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吹草动。”

“恩，据点应该是在地下，你们多注意观察四周的岩石。”

“是！”

……

西山宽广，纵马绕一圈要数百公里，谢绾他们今日的比赛，并非是完全绕一圈，而是沿着开辟出来的山脚路线进行。

从起点到终点，需要两个多时辰的功夫。

谢绾纵马都能从扬州赶至太子府，自然不惧这点路程，但她跟着五公主冲出去一阵后，便放缓了速度。

她知道，斐玉珩会出现。

果然。

在她拐过一个斜坡后，斐玉珩骑着马，已在路旁候着她。

指了指身后的密林。

“谢姑娘，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聊一聊。”

谢绾没有回他，直接进了林间。

将马拴好后，她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那立在林下的斐玉珩，开门见山道。

“斐公子知道谢府什么消息？”

斐玉珩转身看她，眼神认真，“所有。”

咔嚓。

谢绾拽断了手中的野草。

斐玉珩没有在意她的失态，继续道：“我父亲任职扬州巡抚期间，发现了肖似陛下的李承赫……只是你以为……一个五品官员，会因为一面之缘而笃定另一个人就是是太子吗？天下肖似之人如过江之鲫，怎会如此莽撞？”

“那为什么会带他回京？”谢绾听到这个传言时，也觉得不理解。

更何况当时代表李承赫身份的玉佩，在她手中……

“因为我父亲去扬州任职，就是为了找到李承赫。”

斐玉珩语不惊人死不休。

谢绾猛地从石头上站起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什么意思？”

斐玉珩淡笑，“字面意思。”

他看向谢绾，看着那近在咫尺却永远与他不会交汇的少女，笑的温和。

“谢姑娘，要往后听的话，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绾毫不犹豫道：“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你告诉我。”

她有什么好犹豫的，奔波流浪，捡来的这条命，不就是只为寻一个真相吗？

斐玉珩垂眸，他又想起那一夜了。

那夜湖风荡漾，酒香氤氲，少女持枪作舞，他心动难持……

她抓着他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喃，如兰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她似乎还吻了下来。

这几个月来，他总是会在梦里，不停地织就那一日的情景，可却始终，无法碰到她的唇……

眼底渐渐恢复清明。

他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妹妹、想起了五公主。

想起了自己读的诗书礼仪，想起了第一次学箫时，老师曾对他说的话。

“玉珩，这世间有太多美好，写不下来，画不下来，会慢慢生长，也会慢慢消散。”

“与其抓住，不如松开，看它越过云烟，流过人潮，遁入山野。”

“这样你失意时、你得意中，你醉酒后，你痛哭间，当你拿起你的箫时，那曾被你守护过的美好，会化作这世间最温柔的力量，抚慰你这跌跌撞撞的人生。”

他眸间似有湿润，一闪而过。

再看谢绾时，是初见时的温润如玉。

“谢姑娘，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换。”

“你说一件你的秘密，我同你交换谢府的秘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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