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伊丽丝叹道:“胧月禅师,原来北王就是梁安国本人!”
如今的胧月禅师,依然是明面上的回春教教主,孔雀王朝国师。
原来是话音刚落,身后的颜君等人满眼惊恐。
一对父子,竟然都是回春教恨之入骨的存在,屡次破坏回春教大计!
胧月禅师顿时青筋暴起,罕见的狞笑。
“当年佛寺轮到,梁安国当众让老衲下不了台,他也活该被枭首于贺兰山!至于他儿子梁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颜柳沉声道:“梁萧此人,比他爹行事谨慎百倍,靠朝堂阴谋只怕找不到任何机会,毕竟如今七位皇子都在大乾当人质,整个大梁国的君臣也都不敢加害他,否则大梁的日子也到头了。而如今大乾国已成气候,即使没有梁萧,也不是回春教能够渗透的!”
颜君怒道:“这慕承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为何还没有暴毙?”
“他时常咳嗽,偶尔咳血,说明我们的计划很成功,静观其变即可。”伊丽丝说道。
胧月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的一醉百年灌了一口,喃喃自语:“老衲听说梁萧是北王之子,便星夜兼程从交州赶来,必要与他们父子做个了断,一雪前耻。如今梁萧不在大乾,不能呼风唤雨,我们便有机会!”
这一天,回春教众人连夜商议计划。
鸿胪寺里,众人也在梁萧的牵头下,秘密商谈清剿回春教之事。
连玄卫统领叶成秀也受邀参加。
“当年一定是胧月禅师挟怨报复,害死我爹。如今他又发现我爹是北王,只怕更加得意,说不定他人还在大梁。若是如此,我希望在回大乾之前,能为我爹报仇雪恨,望诸君助我!”梁萧目光一寒,杀机毕露。
“定当全力以赴,扫除奸邪!”一众天山剑客、影卫队长齐声回应。
越擎天忍不住说道:“侯爷,洒家也去帮忙吧!洒家这个块头,跟在侯爷身边也太显眼了,侯爷也不好伪装!”
梁萧略加思索,提醒道:“你要听三师兄的安排,我听剑夫子说了,天山二师兄也在大梁行侠仗义,近期应该也能赶来京城会合。”
剑圣门下天山剑客三千,按照收徒先后,以排行前十的十名剑客最为优秀。
首徒陈少陵,第三任长风,第六鱼青川,十弟子杜平陵……
第二位弟子凌剑行,早已抹去过往,据说此人也是天生神力,学成之后游历各地,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在两国各地,每年都会有强盗、山贼、回春教头目在睡梦中人头落地的传闻,现场只留下一枚剑形徽记,与“奸邪授首”四字……
任长风与杜平陵等人相视一笑:“已经有五年不见二师兄他们了,不知他如今是何模样!”
大梁西南一带荒野,血流满地,地上躺着十具尸体,身首分离。
一名青衣男子坐在体格最大的那一具无头尸体上,擦拭宝剑,旁边是几名剑客清扫战场。
“最近工作强度怎么越来越高了。”他的一身青衣随风而动,那张消瘦的脸波澜不惊。
“那是当然!回春教被安国侯赶出大乾,都跑大梁来咯,二师兄要小心!”正在掩埋尸体的剑客笑道。
青衣剑客霍然起身,毅然东行。
“那名卧底先生已经有许久不曾给咱们通风报信,先前他提过,回春教的教主和教宗都在京城,咱们还是回京城看看情况,看能否协助安国侯,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先前注意到一个白眉僧人,不是什么善茬,但此人谨慎,不好跟踪,已经往大梁京城去了。”
越府,左无疾独自坐在大堂内饮酒,一脸郁闷。
“老子明明已经忠心得像条狗,他居然还会向着梁萧,是不是中邪了。”
左无疾始终想不明白,慕承就算有心讨好梁萧,当个和事佬就好了,非得得罪他这个大忠臣?
无人能体会左无疾心中的愤懑。
他原本以为,自己就算奈何不了梁萧,起码也能恶心他和左无伤一下!
比如那个竖中指的图案,就是他绞尽脑汁,“精心”准备的。
在他看来,拐跑了他女儿的梁萧,跟左无伤一样都是贱人,对付贱人就要用贱人的方式,以贱人之道还治贱人之身。
但现在大梁天子不宠信他了,还让梁萧越来越得意,他连这点小伎俩都不敢玩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要不要暗中和那群世家门阀交好,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慕承告诉他,越家没落是拜世家门阀所赐……
就在左无疾郁闷独酌之时,已经戴好面罩的越红袖终于回到越府,路过大堂。
见左无疾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越红袖大步走进大堂,冷声道:“过阵子我会搬离越府,你好自为之。”
左无疾的酒意顿时消了大半,惊道:“你什么意思?这不是你家么??”
“那又如何?”越红袖冷冷回应,又补充道,“顺便告诉你,文心她已经决定追随梁萧,准备和梁萧一起去大乾定居。”
“噗!”
左无疾一口酒喷在地上,惊怒交加。
“他娘的!!拐了老子的大女儿就算了,小女儿也不放过?!”
左无疾越说越气,当场从座位上弹起来:“老子要跟他单挑!!”
越红袖嗤笑道:“论剑术,你还不被人家削成人棍?”
左无疾一愣,迅速冷静下来,咬牙切齿,怒视着越红袖。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贱货!老子一个上门女婿都知道为越家呕心沥血,倒是你们跑得比兔子都快!”
“越家不是已经被你鸠占鹊巢了么?”越红袖沉声道。
“老子自己也有镇北侯府,根本不稀罕当什么家主,早说了越家可以还给你,你自己不要,现在也配跟老子矫情?”
这一刻,左无疾俨然成了孤家寡人,歇斯底里咆哮着。
越红袖沉默片刻,问道:“那你为何要娶我姐,还带着几百万两银子入赘我家?当年我爹和我姐当真救过你一命?”
左无疾悻悻然道:“废话!我只问你,陛下说,当年越家落魄,是拜颜家和董家所赐。为何你们从来没有告诉我?”
越红袖答道:“我大哥和堂兄,还有我大伯,都是颜家和董家陷害,被当众处决,从此越家只能夹起尾巴做人。我爹有意把越家交给你一个女婿,希望从此越家不再是越家,谁知你却偏要改越姓。”
左无疾一愣。
越红袖又问道:“我只问你,当年你对我姐一个年近四十的寡妇,难道是真心的?如果是真心的,你又为何这么对待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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