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捡起薛振东掉落一旁的长剑,仔细端详一番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弹剑身,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剑身嗡嗡地颤抖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美妙的声音让萧阳感到无比愉悦,他不禁感叹道:“果然不同凡响,这把剑真是一把好剑!只可惜,在你手中,它的光辉被埋没了。”
萧阳的话语仿佛触动了长剑的灵魂,剑身嗡鸣得更厉害了,似乎在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个懂得欣赏自己的知己。一瞬间,长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个空间。
“以后,你是我的了。”萧阳如同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轻声对着长剑说道。他轻轻抚摸着剑身,感受着它的冰冷和坚硬,仿佛能听到它的回应。
萧阳仔细观察剑身,发现上面刻着两个古朴而苍劲的剑铭:赤焰。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他知道,这把剑一定有着不凡的来历。他轻轻挥动手中的赤焰,感受到它的重量和平衡性,不禁赞叹道:“好剑!”
萧阳仔细感知了一下赤焰,发现它的品质丝毫不逊色于自己使用的苍龙。然而,由于多年未曾被真正的剑者使用,它似乎少了几分锋锐气息。但萧阳相信,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和磨砺,赤焰一定会焕发出它应有的光芒。
萧阳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将剑鞘一并收下。他小心翼翼地将赤焰插入剑鞘,宝剑归鞘,然后系在腰间。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多了一份力量,一种自信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薛振东躺在地上,勉强斜撑着身体,听着萧阳的话,看着他的举动,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无法接受自己败在萧阳手下的事实,更无法忍受萧阳夺走他心爱的赤焰剑。
瞬间,一口鲜血从薛振东口中喷出,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已经无力站起身来,因为萧阳的那一剑没有任何留手。此时的薛振东经脉几乎尽毁,别说再战,就连疗伤都已经做不到,形如废人。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强……”薛振东艰难地问出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他只是数十年前,不愿听从炎龙武帝的命令,没有祭炼修为稳定天道,所以才被囚禁在此的。东境的情况他很了解,根本就没有这么年轻且实力强横的剑修。
“我嘛,不就是十年前挂在上面那个咯。”萧阳指了指陷龙渊上空说道。
萧阳没有说谎,薛振东也知道萧阳就是之前一直挂在陷龙渊上空,被一座阵法包裹着的那个人。可是,这个人既然这么强大的实力,为何会掉落入陷龙渊?
“你……你为何会来到此处?”薛振东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预示着他的生机正在慢慢流失。
“这个嘛……十年前我与炎龙打了一架,被他一掌拍过来的。唉,若不是我神魂离体去了别处,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萧阳说得好像很悲催,可是听在薛振东耳中,却非常刺耳。
“哈哈哈哈。”薛振东大笑起来,又吐了一口鲜血。“与炎龙武帝打了一架,神魂离体?敢对武帝拔剑一战之人,我竟然想要击杀,薛振东啊薛振东,你今日死的一点都不冤!”
薛振东后面的话有些悲凉,似乎也是在嘲笑自己。“这些都是你的了,还有这块地方,我们并无仇怨,能否将我埋葬,我不想曝尸荒野。”
薛振东将身上所有物品都取出来摆在面前。萧阳能够感知到,他的生机已经所剩无几。其实薛振东说得对,他们并无仇怨,只是自己需要在此地扬名立威,恰巧撞上了而已。
“好,我应允你。”萧阳应承了薛振东,虽则无需如此,但一个武皇境强者暴尸荒野,甚至有可能沦为他人果腹之物,着实太过凄惨。况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费不了些许功夫,便应下了。
“多谢。”薛振东脸上泛起一抹浅笑,他坚信,似萧阳这般人物,定然不会食言,否则决然难以走到这一步。
薛振东面色愈发惨白如纸,又一次呕出一口鲜血,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地躺倒下去,生机已然彻底断绝。
“唉!”箫阳长叹一声,心中不禁泛起丝丝不忍。从三位老人的口中,他对陷龙渊内多数高手的状况已略知一二,这其中便有薛振东。敢于忤逆炎龙武帝之人,想必绝非大奸大恶之徒,只可惜,他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在这方天地与萧阳不期而遇。
萧阳的剑,乃是杀伐之剑。然而,功法有云,须对生命心怀敬畏,切不可滥杀无辜。不空大师亦曾训诫,自己所修习的剑经戾气过重,唯有秉持慈悲之心,方能化解。正因如此,萧阳曾于白云寺中,诵读数本经书,研修些许佛法。对于薛振东命丧自己剑下,他着实于心不忍。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不忍罢了,从未有过半点悔意。因为这,便是他的道心。
萧阳回过头来,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尔等当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心疼地拿出身上的物品摆放在萧阳面前。萧阳知道,有些人藏私了,但他也不在乎,记住这些人的样子,大不了以后再来一次。
众人上交完物品,没有人敢私自离去,全都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萧阳。原本打算打劫眼前之人的,谁曾想,此人实力强的恐怖,连武皇境强者都接不住两招。这回真的亏大了,好处没捞到,还赔了老本。现在他们只希望,眼前这个狠人赶紧发话让自己离去,东西没了不要紧,别把小命丢了。
萧阳正盘点着面前的一堆物品,说实话,有些东西他是真看不上。可是,在这陷龙渊内,可不似外面的世界,谁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到时候怕是连如今看不上的东西,也会十分匮乏吧。
感受到无数目光正盯着自己,萧阳抬头看了一眼。“怎么,诸位还有事?”
“没……没事,前辈,您看,我们能走了吗?”有人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问道。
“可以啊,你们想走随便走。”萧阳道。
“多谢前辈!”
众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飞快离去,生怕慢了萧阳会反悔一样。
萧阳不再理会这些人,将一堆东西收了,然后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将薛振东的尸体埋葬。送佛送到西,萧阳还搬来一块巨石,立于前方,作为薛振东的墓碑。长剑出鞘,在巨石墓碑上刷刷几下,随着石屑掉落,一座还算完整的坟墓大功告成。
“武皇薛振东之墓,你不但守了信用,还给他留了碑铭,他应该很安心了。”
说话之人是曾经与萧阳见过面的禹。
“顺手罢了,况且,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死。”从萧阳与薛振东战斗开始,禹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一点萧阳完全知道。而且,禹也没有刻意隐藏。
“你倒是心善,比之炎龙,吾更希望你能赢。”关于萧阳的身份,从守卫者一脉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大阵十年,禹已经猜出来大概。他已经在这片土地生活了数百近千年,守卫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自然很清楚。
“可我如今被困陷龙渊,如何能赢。”萧阳笑笑说道。
“吾信你!”禹淡定说道。
“你出现在这里,不怕我像对他那样对你吗?”萧阳指着薛振东的坟墓开玩笑道。
“你会吗?”禹反问道。
萧阳没有回答,又看了一眼那座简单的坟墓,转身看向禹问道:“你为何不阻止我?”
“吾没有把握胜你,除非是全盛时期。”禹毫不避讳地说道。
“哈哈哈哈。”萧阳大笑起来。“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胜你,所以我也不会打劫你的。”
“你真有趣!”
禹不知活了多少岁月,但他看起来就像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不年轻,但也绝对不老。
“还有酒吗?”虽然这么问,但禹已经将手伸到萧阳面前。
萧阳摇摇头,但也没有吝啬,将一壶老酒递给禹。
禹似乎很多年没喝过酒了,猛地喝了一大口,表情十分享受。“刚才看你的表情有些哀伤,这是何故?”
“这……或许真的是于心不忍吧,毕竟我与他真的无仇无怨。”萧阳没有说这是他自身功法所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总不能全部告诉对方吧。
“于心不忍?”禹并不相信萧阳没有说辞,但也没有追问。只是转移话题道:“你似乎对我有一定了解,为何?”
“我见过他,与他比剑论道数月,自然知道你。”萧阳道。
“无痕?他如今如何了?”
“他很好,不过就是有点老,看起来比你还老。”萧阳道。
“你与他比如何?”禹没有说他与你比如何,因为他相信夜无痕,那是他最看好的弟子。
萧阳知道禹得用意,夜毫不客气回道:“那时我不如他,如今他接不住我百招。”
“你如此自信吗?”禹道。
“那时他天剑大乘,修为乃是化神期。而我只有空冥境修为,也未达到天剑大乘,你觉得如今得我,他还能与我论道否?”萧阳道。
“嗯,你果然不愧是天选之子。”禹没有失望,能被守卫者一脉拼命守护的,又岂是泛泛之辈,定是那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说说你吧,你是怎么知道夜无痕修炼剑道,又是为何被困于此的?”
世人都说禹为了救夜无痕遭到天雷反噬,寻找隐蔽之处疗伤去了。如今却出现在陷龙渊,萧阳可不相信禹是自己跳下来的。
“说来话长,不如去我那儿,我们饮酒畅谈?”
“真有此意!”
于是,两个陷龙渊内最强者并肩而行,宛如两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大地上。他们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他们所过之处,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似乎凝固成了固体,给人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但那股强大的气息依然萦绕在众人心中。原本,人们曾幻想过这两位强者之间的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期待着他们两败俱伤之后,自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然而现在,他们却看到这两个人并肩前行,看上去关系相当融洽。这样的景象让所有人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因为他们意识到,未来的陷龙渊可能将被这两位强者彻底掌控,他们的命运也将掌握在这两人手中。
随着这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地平线,整个陷龙渊陷入一片死寂。人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末日降临一般。他们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不知道在这两位强者的统治下,是否还有一丝生机。而这一刻,陷龙渊的天空也似乎黯淡下来,仿佛预示着这片土地即将面临巨大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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