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从护卫手里拿着一柄直刀,跟颜白师徒三人并排站立,他什么话都没说。
意义却不言而明。
一众来贺喜之人纷纷抱拳,齐声加入颜白的行列。
来的人都不是傻子,双生子之事需要有界限了。
不光是为了皇家也好,为了自家也罢,万一今后自己子孙遇上了该怎么办?
都给弄死?
就在李元嘉拿着长刀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的时候,产房里面传来稳婆的惊呼声。
李元嘉的手肉眼可见的一抖。
就在李元嘉紧咬着牙关的时候。
稳婆的大嗓门和孩子清脆的哭声响彻整个医署:
“嫡子降世,宗祠有人,恭喜韩王,恭喜王妃,先落地的是个郎君,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郎君!”
李元嘉依旧紧张,依旧不敢大喘气。
半盏茶后,稳婆的大嗓门再度响起,期间伴随着小猫叫一样的哭声:
“贵人贵重,晚来迟,恭喜韩王,恭喜王妃,郡主也来了!”
李元嘉松了口气,忍不住道:“王妃如何?”
“回韩王,王妃身子强健,呼吸有力,眼神清明,无大碍,只是有些脱力了,精神头有些不太好……”
孩子出世,孙神仙就进去了,侧脸把脉,笑着点了点头:
“小玉,你平日做事亲力亲为是对的,福气来了!”
房遗玉见孙神仙来了,赶紧道:“劳请孙神仙看一眼孩子!”
孙神仙点了点头,骈出如剑,轻轻地放在两个孩子的胸口,感受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出了医署,孙神仙也仅是朝着李元嘉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这个时候的李元嘉被贺喜的人团团围住。
一边的尉霖和红泥,笑呵呵的收着大红帖子。
这帖子是礼物清单,里面就是一张纸,纸上数行字,这一行行的字就代表着一车车的礼物。
尉霖心里默数着,嘴里念念有词道:“送了这么些年,可总算见到回头钱了,额滴神啊,终于可以还钱了……”
红泥满头黑线,摸着尉霖的腰,使劲一拧!
大喜的日子来临,双生子成了好兆头,最起码是这样的,二囡说,长安各家都这么说,没有人再扯什么阴阳相克了!
爱嚼舌根的人聪明的很,他们都不想体验被马槊捅到嘴里的感觉。
颜白是明着惹不起,惹了他,他是真的干你。
房玄龄是碰都不能碰,他是智慧人物的代表,以谋算出名,惹了他,他玩阴的,比颜白还狠。
明着来你还能出招,暗着来怕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后面还有个皇家,皇帝和他的弟弟都是双生子,虽然说是谣传,是不可信,但万一是真的呢?
接连十日,李元嘉在仙游的小院祝贺者接连不断。
恰逢临近年底,回京的官员一日比一日多,盛况空前。
颜白以为经历此事后眼皮不跳了,可眼皮还是跳。
就在长安第三场雪盖满南山的时候,三匹军马踩着风霜一直冲到楼观书院,在三人平淡的报信声中。
书院静如鬼域。
“十月十三,宣王逆反,欲投吐蕃,对朝公主不轨,席发现之,遂带一百七十八人暗察端倪,遇万人大军,破之。
至此一战,百骑破万,扬我大唐国威。
楼观学五十名学子,存二十一,尸骨正在路上,不日既归!”
颜白听着军报,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存二十一,战死二十九,死了二十九啊,这比在辽东战死的都多……
禄东赞啊,你他娘的得死在长安,不然我的孩子们怎么能闭眼,不然这些孩子怎么能闭眼啊……”
嘶吼着,突然眼前一黑,颜白一头栽倒雪地里。
颜家慌成一片。
所幸颜师古休沐回来,他大声安排道:“不要告诉伽罗,她有身孕,让伽罗去后山草庐。
你们把颜白送到书院的医署。
陈虎,控制好裴行俭和李元嘉,记住,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出门,库房出具任何物品需要我过目!”
颜师古害怕有人以颜白这句话为由头,玩祸水东引,栽赃嫁祸!
裴茹闻言,忍着悲痛道:
“大兄,二囡,一定要锁住二囡,大郎说,她从小吃的苦太多了,三岁看老,已成定性,改不了了,她心里只有喜恶,没有律法道德!”
颜师古叹了口气:“我亲自看着她!”
南山先生颤抖的端详着军报,看着上面死去孩子的名单,悲切道:“我可怜的孩子,我就不该同意你们去的……”
说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军报,也在操场的雪地里点下朵朵梅花。
等裴行俭把南山先生送到医署,南山先生已经故去!
与此同时李二也收到的战报,他捂着脑袋,把案桌敲得轰轰作响。
长孙皇后见状,赶紧道:“剪刀,派人去唤孙神仙,陛下头疾发作了,另,封宫禁,太子处理政事!”
说罢,长孙皇后看着宫殿内的所有宫女,低声道:“从现在起,你们任何人不得离开这个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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