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袁天罡呆滞的脸色格外地瘆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相由心生,见,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不存在,怎么能不存在呢?”
“难道是我画错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
“啊!”
黑夜里突然传来的一声大呼。
守夜巡逻的高侃见状,立马大喊道:“快,那老道搭的帐篷塌了…
我就说了,帐篷不能立在那儿,他偏偏不听。
还跟我说他选的那块是阵眼,是风气之地,夜里睡觉最安静,还无牲畜的臭气,一夜到天明……”
高侃得意道:“还好我不信!”
颜白病了,看望的人很多。
颜家庄子里,颜白和伽罗的儿子圭儿也病了,也是发热的症状。
已经三天了,温度依旧退不下去。
颜白和伽罗的这个儿子就是叫圭儿,圭奴,大名颜璋。
璋字出自《尚书·顾命》:秉璋以酢。
名字是大兄颜师古起的。
他说《诗经》里言,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而且圭还通龟,是一个好名字。
这个名字让颜白总是觉得大兄在骂自己,圭儿,龟儿。
自己是个大乌龟。
可在大唐,龟是长寿的象征,是美好的祝福。
和龙、凤、麟一样,龟作为吉祥的象征成为了祥瑞的符号。
长辈给晚辈起的名字有龟,那就代表着长辈很喜欢这个晚辈。
颜师古对颜白起名字是深痛恶绝。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起个小名叫“十一”。
熟悉的是知道这孩子十一月出生。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在家里排十一呢!
所以,颜师古起名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问颜白的意见。
直接行使长辈的权利,直接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他还说了,等颜白再有一个孩子,就叫做璧娘。
刚好把如圭如璧这样的美玉凑足。
颜白没有拒绝的权利,
如今,圭儿病了,二囡和李元嘉也来看了,依旧不见好。
裴茹已经着急,小孩子不能这么烧下去,再拖下去容易把身子烧坏了。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长安每年都有这样的孩子,最后烧退下了,孩子也落下了一个流口水的毛病。
一看就是把脑子烧坏了。
长孙皇后也来看孩子了,抱着孩子走了一圈。
她说定是前日的一场雨,突然降了温,小孩子没招住。
陈虎和颜韵已经进山了,无论如何也要把孙神仙请下了。
庄子的大夫都看不好,那只有请孙神仙了。
颜白不在,请孙神仙就只能颜韵去。
这是礼节,这是请人的态度,是颜白临走时交代的。
不管别人在不在乎这些礼节,但自己的态度要端正。
家里孩子一生病,裴茹的心情就不好。
她认为,后宅不安生,是自己这个当主母的没有把家人看好。
如今长安是事,家里不安稳。
裴茹真的想颜白能早些回来。
辽东的军报回来了,不过那都是四月的。
军报裴茹看了,夫君立了功,小守约也有了先登之功。
是喜事,可那毕竟是四月的。
前不久,报捷的狼烟升起了,裴茹也看到了。
都说是辽东大捷,辽东城被大唐勇士拿下。
长安沸腾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裴茹依旧开心不起来。
这次辽东之战,家里的两位顶梁柱都去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这让谁不担心。
如今已经六月了,按皇后所言,现在大军怕是深入辽东。
可音信全无,这感觉就像是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师娘,真兴大师来了!”
裴茹抬起头,那刚硬的眼神把二囡都吓了一跳:
“消息倒是挺灵通,那就见一见,二囡你去请来,如果是来讲佛经,就让他去找无功先生!”
二囡点了点头:“估摸着是来给小圭看病的!”
裴茹笑了笑:“无利不起早,必然是有条件,要么是书院,要么就是别的!”
说着,裴茹看向了二囡:“你一会儿别走,看看他到底是要些什么!"
“好!”
裴茹叹了口气:“希望是我小人之心,是我妇人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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