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军的嗜血残暴,让城中百姓深知城破家亡的可怕后果。
因而那些有把子力气的百姓,都自发地前来帮忙。
搬运石块原木等武器,不少百姓累得气喘吁吁,额头布满了汗珠。
汗水顺着脸颊流淌,浸湿了衣衫,但却没有一人喊累。
谭家军大队人马,此前被调去对抗十八路诸侯,如今城中防御人手严重不足,此时必须挺身而出。
唯有让谭家军赢得胜利,自己等人才能活命。
那些蛮夷军就像未开化的野人,残忍至极,吃人在他们眼中都是家常便饭。
若是守不住这座城,那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全家老小都将沦为蛮夷军的口粮。
身体不好力气小的,在送开水送汽油。
女人则在家中负责烧水,没有柴火的就用马料。
就连孩子们也没闲着,他们小小的身影在炉灶边忙碌,帮忙打水烧火。
全城人不论老弱妇孺,都在为抵御蛮夷军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军民一心,不分你我,他们每一个眼神对视,都传递着共同的信念,守护家园,抵御蛮夷。
随着一桶桶汽油被浇下,谭家军士卒们点燃了烟花,对准了城墙下方。
“轰轰……”
绚丽烟花如一道道流星般射下,与汽油碰触的刹那,汽油被瞬间点燃。
火势如脱缰野马般快速蔓延,令不少蛮夷军置身火海。
烧的满意军皮开肉绽,嘴里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又烟花又大火的,不少人都蒙了。
就连乌维看的,心态都炸裂了。
连喝的水都难寻,谭家军在哪弄来的煤油?
还有不断喷火球子的东西,那是什么?
谭家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手段可不少。
花样百出的,这城怎么攻?
根本上不去啊!
还真是块硬骨头,太棘手了,头都疼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
有名蛮夷军将领,满脸惊恐地朝乌维喊道。
乌维咬了咬牙,“谭家军这种攻击手段不会支撑太久。”
“暂时不要上云梯,寻找岩体,暂避一时。”
蛮夷军们听到乌维的话后如蒙大赦,纷纷朝着安全的地方奔去。
“主帅,连弩箭矢不足了。”
与此同时,张光面色焦急的向谭君艳汇报道。
“我知道了。”
谭君艳眉头紧锁,转身面向正在忙碌的百姓。
深吸两口气,高声道:“乡亲们,连弩箭矢已然所剩无几,蛮夷军破城之危近在眼前。”
“你们带着家眷,从其他城门逃命去吧!”
百姓们闻言一愣,全都停了下来,随后一阵骚乱。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和不甘。
“我们的城,守不住了吗?”
“我们明明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还是守不住?”
“谭将军,我们不走。”片刻后,有位老者站了出来,
“天下遍地饥荒,我们逃到哪里都是个死,倒不如与这些畜生拼了!”
“对,我们不走!”
即刻有人响应。
“这城若破,我们能去哪里?”
“整个天下都没我们容身之所。”
“死守澎水城,与蛮夷畜生血战到底。”
谭君艳眼中泛起了泪花:“乡亲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枉送性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求你们了,你们带着孩子老人,粮食能拿多少拿多少,速速出城。”
有位夫人红着眼睛道:“将军,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与谭家军断后,给你们争取一线生机。”
“呜呜……”
有位老妇人泣不成声,“将军,你刚二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啊!”
“我们都知道,你是谭家最后一人,你为了我们战死在澎水城,叫我们以后如何能安心度日啊!”
“我身为将军,守土有责。”谭君艳字字铿锵,
“若不能保百姓平安,虽生犹死。”
“但你们不同,你们是百姓,你们还有家,还有家人。”
“只要你们能活下去,你们在哪里,哪里就是澎水城。”
百姓们闻言,无不落泪。
一位年轻的书生站了出来,他虽身形瘦弱,但眼神无比坚毅,
“将军,古有睢阳之战,张巡以寡敌众,守一城而捍天下。”
“今我等亦愿效仿,与将军共守澎水城。”
“说的好。”有位老人拄着拐杖上前,
“蛮夷军凶残,若我们离开,必遭沿途追杀,那时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与其如此,不如在此一搏,或有一线生机。”
“将军,不要劝我们了,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对,绝不离开,死也要死在澎水城。”
“巨石、原木、开水,供上,继续守城。”
“蛮夷不退,我们便不休息。”
百姓们自发守城,谭君艳想要继续劝阻,但却倍感无力。
他们众志成城,死活不走,劝是劝不动了。
最终牙一咬道:“牵我战马,取我长枪来。”
片刻后,谭君艳抚摸着身下战马,柔声道:“老伙计,这恐怕是我们的最后一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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