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哪里能想到自己会遇到陆逍,陆国公的孙子,因着国公府嫡系一脉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可谓是受尽宠爱,以至于彻底养废,整日里与沈怀瑾厮混在一起,不是走马游街便是穿梭于烟花柳巷,不务正业的很,气得陆国公日日罚他跪祠堂依旧无济于事。
这样的人,孟氏是瞧不上的,若是往日她是绝不会应承半句,可眼下情况不同,孟氏正了正神色,推开车帘拿捏着侯夫人的架子:“陆郎君有事?
陆逍笑了笑,“无事啊,只是瞧见侯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去了碎玉轩,背着大大的包裹左顾右盼的,晚辈还以为那厮胆大包天偷了侯府物件,正欲前往侯府告知夫人此事,怎料在此处瞧见侯府马车,想着那婢女应当是没那么大胆的,果然不出晚辈所料,是侯夫人授意的。”
“碎玉轩可是当铺,方才晚辈的小厮前去瞧了瞧,当的可都是女子的物什,想来是夫人您的嫁妆…夫人这是遇到什么难处,需要典当嫁妆?可否需要晚辈相助?”
装模作样!他陆逍整日与沈怀瑾厮混,哪里不晓得沈怀瑾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明摆着是给她难堪!
“此乃本夫人私事,与陆郎君无关,陆郎君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过了志学之年还如此碌碌无为,日后是否能担得起国公府重担。”说完便放下车帘不再理会对面马车的陆逍。
陆逍被训斥的脸红脖子青,“还不快些走,莫要坏了侯夫人的私事。”
马蹄声‘哒哒’响起,听着声音越来越远,孟氏提着的心稍稍放些下来,就听外头传来咆哮声,“侯夫人,侯府欠怀瑾的六千两可莫要忘了。”
来往的路人听得清清楚楚。
孟氏只觉喉头腥甜,一阵猛的咳嗽竟又咳出血来,将绣帕收进袖口中,孟氏脸色难看至极,近来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身子也越来越弱…若自己真的时日无多,她必须要为孩子们谋划好未来。
…
陆逍吼了这么一嗓子心中才舒服,踢了一脚占了他位置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的沈怀瑾,“我说你好好的非要我绕道西街来作甚,原是闹这出。”他往前凑到沈怀瑾脸前,微微咋舌道:“小爷我倒是好奇的很,那顾小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地为她谋划。”
“熏到本世子了。”沈怀瑾将他的脸推开,一如既往的毒舌:“你没听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陆逍‘啪’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我瞧你是想以身相许。”
沈怀瑾默了默,他姿态慵懒,睁眼时眼中满是疲惫却丝毫不影响他此时的美感,美得见多识广的陆逍都不由得直呼‘妖孽’。
“那倒是不至于,她既想脱离侯府,那便助她一把,于本世子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顾华本就不是善人,往日因着官职低谨小慎微低着头做人,自被圣上封为武安侯仗着自己对圣上有救命之恩,越发不安分,圣上有意给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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