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川这次花了大手笔,这事他不敢告诉其他人,更不敢从公中一下支出几百两现银,阿娘昏迷侯府虽暂且无人掌管,但他敢保证,前脚他支出银子后脚便会传到大哥耳中。
大哥那人,是决不允许自己在科考前夕做出如此不齿的行径来的。
是以顾景川动了自己的私藏,还变卖了不少孟氏平日里时不时送来的小玩意儿,大件他是不敢动,怕被发现。
好不易凑了有两千两,顾景川才敢将睿王带来醉满楼,定了最为顶尖的厢房,点好酒菜,只等着睿王赏脸前来。
萧璟泽本不欲前往,眼瞧着过两日便是科考,他的身份不便与参加科考的学子有私下的接触,若此学子恰好高中,被有心人弹劾,怕是要引战到党派之争上。
顾景川的文章他曾在顾景舟书房里见过一次,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以他的见解与论谈,莫说是高中,榜上有名怕是都难。
只想到顾景川是顾瑜的兄长,自那日与顾瑜匆匆一瞥后,梦中便日日都是她,是以再见她时才会把持不住地当众许诺,既是她阿兄,见见也无妨,派人盯着些莫让人瞧见了便是。
却是不知那顾家二郎胆大妄为地很,连他都想利用,还美名其曰为他将来的大计着想。
没脑子的蠢货!
父皇登基不过短短几年,便是真有党派之争也是隐蔽的,谁敢当面去寻父皇的不快,这不是变着法地咒父皇早死?绕是他平日再受恩宠也不敢放肆,这顾家二郎字字都将他往火坑里推。
萧璟泽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偏生顾景川侃侃而谈恍若未见,一双大眼中满是诡计多端,“王爷,此人您留在手中必有重用,若让他一举高中,凭他那孤高傲冷的性子,怕是再难拿捏,不若趁着这机会……唔……”
顾景川连人带凳被萧璟泽踹翻在地,他目露凶光:“顾大郎君芝兰玉树,天资卓越,聪颖睿智,怎会有你这般蠢笨如猪的弟弟。”
顾景川不知哪里说错了,捂着发疼的胸口挣扎着爬起来想要解释。
“本王今日能来看得是你大哥的面子,本王再给你大哥一个面子,今日你所言本王只当没听见,若再有下次,莫说你大哥的面子,便是顾侯亲自出马都救不了你。”
萧璟泽根本不给顾景川说话的机会,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厉声说完后便拂袖出了厢房。
出了醉满楼拐入一幽暗小巷子,穿过巷子王府的马车在那处侯着,幽暗巷子内斑驳的日光洒下勉强能看得清脚下的路,萧璟泽双手背在身后,一手转动着另一手手指上的玉扳指,忽的停了下来,他停身后跟着的玄青也停下。
“顾景川提及的魏迟派人去找。”萧璟泽吩咐。
为了能说服他,顾景川还特意带了那魏迟的文章来,只一眼萧璟泽便知此人必须入自己麾下。
玄青应是,后又问是否告知顾二郎君一声。
萧璟泽没回,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那里,周身好似笼罩着泰山压顶的气势,压得玄青后背上都出了汗,忙道:“属下多嘴。”
“那样的蠢货日后莫要再理会。”片刻后萧璟泽继续迈步往前走,语气淡淡却能听出浓浓的不屑。
武安侯府于他而言不过是万千棋子中的一枚,有用便执在手中,无用当丢弃一旁。
自然,顾瑜是武安侯府的一个例外,她与自己的羁绊想来前世便有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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