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孙浩呈上所有证据,“皇上,微臣已经查了一天一夜,虽然谢泊淮抵死不认,但所有证据都指向谢泊淮。您看,是不是该有个定论了?”
“定论?哼。”
堂上的人头发斑白,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孙浩,你要朕如何定论?给谢泊淮定什么罪名?”
“依照我朝律法,谢泊淮谋害皇孙,应该立即处死!”孙浩道。
“我看处死的应该是你,废物一个!”皇上甩下手中的折子,吓得所有人跪在地上,“谢泊淮真要杀昭云,直接动手就好,兜兜转转还留下自己的令牌,你以为谢泊淮的脑子白长的?朕是老了,但还不至于太糊涂,朕再给你一个机会,谁要谢泊淮死,又是谁杀了昭云,你查不清楚,就去和昭云作伴吧。”
一番话听下来,孙浩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皇上竟然那么信任谢泊淮?
难怪主子要谢泊淮死,不然有谢泊淮在,很多事都不能成。
孙浩出宫时,额头还在冒汗。
“这不是孙大人吗?”
孙浩一路都在想自己的事,没注意到前方来了什么人,抬头看到是皇太孙等人,赶忙行礼。
“你这是从皇爷爷那来?”皇太孙几兄弟,刚从太学出来。
“回太孙,是的。”孙浩起身后,不写痕迹地扫了眼,除了皇太孙。其余几位皇孙都在。
其中惠王的儿子李涛第一个站出来,“我妹妹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回世子,本来是有些头绪,但皇上任有疑虑,还需再查。”孙浩思虑再三,最后道。
“皇爷爷有什么疑虑,不是说谢泊淮的手信都找到了?”李涛情绪激动,一想到妹妹被分尸的样子,他恨不得亲自去天牢审问谢泊淮。
“世子,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下官不好多说的。”点到为止即可,孙浩现在,最希望有人能先动手。
看李涛还要追着问,皇太孙开口,“皇爷爷自有决断,还是让孙大人先回去,免得耽误他办事。”
“不是你妹妹,你自然不上心。”李涛留下这句话,愤愤走了。
其余人见李涛那么不给皇太孙面子,悄悄打量着皇太孙的脸色,却见皇太孙丝毫没计较,大度地让大家快些回去。
众人散了,孙浩也回了府衙。
下边人来问要怎么办,孙浩深吸一口气,该怎么办,并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夜深人静后,孙浩才敢去约定的地方等人。
往后两日,京城人心惶惶,那群歹人连郡主都敢杀,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直到孙浩揪出霍家,曾经被谢泊淮查过的人家,还被昭云郡主羞辱过。不过这霍家与太子母家是远亲,消息传到叶府时,叶婉宁先松了一口气。
她不懂朝堂上的事,但谢泊淮没事就好。
她叫来二哥哥,“谢大人之前对我们家多有恩惠,选妃的事也是我们连累他了,二哥哥带着这些膏药去看看他,但千万别说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的,你办事得体,很多时候大嫂想不到的事,你都能想到。”在叶明岳看来,叶婉宁办事都是从叶家角度出发,而不是为了她自己,“这次谢大人的事,很多人想看个热闹,现在他能沉冤得雪,让不少人失望了。”
叶明岳带着叶婉宁准备的礼物,去了谢府。
只是他到谢府正门,被拦了下来。
“什么叶家?听都没听说过,就想和我们三爷攀附关系?”门房一副不耐烦样子,“我们三爷可是镇府司指挥使,光是这一个时辰里,想去探望的人不下十个。”
叶明岳皱着眉,他想着谢泊淮受了冤屈,从大门进比较好。现在被赶,心想谢家也是狗眼看人低,绕了一圈到谢泊淮自个儿开的小门,才见到谢泊淮。
原以为谢泊淮会躺着修养,结果他进屋时,谢泊淮已经坐着看书。
“谢大人?”叶明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谢泊淮让人上茶,“一些皮肉伤,算不上大事,多谢你走一趟。”
皮肉伤?叶明岳心想能当镇府司指挥使的人,果然不一样,他没去过天牢,却也知道天牢里的刑罚有多可怕。
坐下抿了口茶,叶明岳刚拿出膏药那些,谢泊淮让人拿了贺礼出来。
“这几日不得空,错过了叶兄的婚宴,本想让人送去叶家,但我现在是风口上的人,又怕给叶家带去麻烦。”谢泊淮笑了笑,谁是真心探望,谁是趋炎附势,他心里一清二楚。
说话时,谢泊淮一边看着手中的信件。
叶明岳笑着说,“我们叶家坦荡荡,没什么好怕的。我与谢大人聊得来,才来探望,至于旁的,我也不懂。谢大人知道的,我并不爱关注官场上的事。”
谢泊淮都能找到铺子去,说明谢泊淮对他的事也清楚。
谢泊淮放下手中的信件,伸手的动作扯到身上的伤口,但他眉头都没动一下,“确实,以后叶兄不必再喊我大人,你比我长一岁,喊我小字子谦就好。”
换做旁人,是没这个胆量喊谢泊淮小字,但叶明岳不一样,他眼中没那么多利益纠葛,纯粹是觉得谢泊淮这人不错,笑呵呵地应了。
知道谢泊淮很忙,叶明岳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谢泊淮叫来下人,去正门打听后,得知叶明岳确实去过正门,但被人赶了出来,“去找谢府管事,我不管这个门房是哪一房的人,以后不许出现在谢府,不然我连他一起办了。”
吩咐完后,谢泊淮去看了青山和书砚两个。
他们趴在床上,青山尤为严重,“大人,我没事的,躺几天就好了。”
谢泊淮看向青山的十指,被上了夹棍,青紫一大片,一直在发抖,“好好养着,其余的不必多想。”
“大人,我……”书砚底子差,这会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我要疼死了,您得了机会,千万别放过姓孙的王八蛋,知道我们什么都不会说,把我们往死里打。”
记仇这点,书砚像谢泊淮。
“嗯,我知道了。”谢泊淮出了屋子,让人给青山两个用最好的药,他自己也到了换药的时候。
纱布拿下时,里面的两层全是血,谢泊淮连眉头都没皱。
这时有人来传话,说孙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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