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宋祁念与司晏城、盛京秉抵达陆慎行的病房时,正好碰到有两人从病房内走出。
那两人看到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好,我是昨天帮忙给陆慎行诊治的医生,我姓盛。”
盛京秉向前一步,抢先回答道:“关于我们的身份,你们可以向陆叔叔、雷钧,或是陆慎行本人核实,我们是大大的良民,老实人,不是来搞事情的。”
众人:……
大大的……良民?
“是饼子他们来了?”
病房中传来了雷钧的声音,他很快从病房内走了出来,在看到司晏城他们时,欣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哀怨:“你们可算是来了,昨晚陪护,可累死我了。”
“就那么一张折叠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
那两人见雷钧的确认识来人,便也没有过多追问宋祁念他们的身份,简单点头示意之后,便匆匆离开。
雷钧让众人进了病房之后,这才回答道:“上面对陆慎行受伤的情况很重视,刚才那两人是便衣,过来了解情况的。”
“嗯。”
司晏城点点头。
当病房门的被关上之后,他旋动了一下尾指上的银蛇尾戒,然后看向已经醒来,半卧在病床上的陆慎行。
陆慎行现在脸上的气色还带着失血后的苍白,虽然经过及时输血,但身体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精神也有些萎靡。
“陈大哥。”
哪怕是在病房中,也确定周边无人,他们的对话也不会被人监听,但陆慎行还是无比谨慎,对司晏城的称呼,也是用了“陈大哥”这个称呼,“辛苦你们过来看我。”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盛京秉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不客气的找了个地方径直坐了下来,“不是我说你啊陆慎行,以你那身手,能被人给捅腰子,也是厉害。”
“昨天晚上幸好我赶来了,正好还有能帮你输血的人在,要不然,你大概真得殉职了。”
盛京秉话音刚落,司晏城的声音便幽幽响起:“那监控视频,陆小芙已经调取出来了,我看过了。”
“陆慎行,你是故意被那人捅了一刀吧?”
“没错。”陆慎行点点头,面色看起来无比凝重,“本来我觉得那人被野狼的发现,挺有猫腻的,合理中又处处透着不合理。”
“而且看他右手虎口处的老茧,那人应该是有十几年功夫在身的。”
陆慎行回忆着昨晚的情况,“在把他送到门口时,那个人突然出手,我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将计就计,让那人觉得成功逃脱从而引蛇出洞,或是借机顺藤摸瓜寻找到对方的老巢,所以才挨了对方那一下。”
“毕竟,要想让对方完全相信自己成功了,那就只能我吃点苦头,才算逼真。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人居然还有另外的杀招。”
盛京秉听陆慎行这么说,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你有把握让那一刀不刺中内脏肺腑,但却忽视了对方还能在刀上下毒的这一招。”
“不过也得亏那人在刀上涂的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要不然,你这招引蛇出洞,蛇还没引出来,你就先光荣就义了。”
“……你可少说两句吧!”
陆慎行难得的被盛京秉给说红了脸。
他转眸看向司晏城,表情很快恢复如常:“陈大哥,虽然那把刀被对方给带走了,不过我也没白挨那一下。”
“在我跟那人搏杀的时候,我将定位器放入了那人的身体中。”
陆慎行此话一出,他自己尚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雷钧却是一脸的复杂之色,那表情像极了地铁上看手机的老爷爷,“老陆,你好龌龊……”
陆慎行:??
他怎么就龌龊了?
“陆慎行,你的意思是说,你在那人身上注入了纳米定位器?”
一直沉默中的宋祁念在此时插嘴道,“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可那个纳米定位器,发挥作了吗?”
陆慎行:……
别问,只要一问,他就心疼他自己。
是,他是没有白挨那一刀,也成功的将纳米定位器,注入了对方的手臂中。
虽然那纳米定位器很小,但被注入人的身体中,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感觉,但因为昨天是陆慎行在与那人的搏击之中,趁乱注入的,所以即便那人会感觉到突然一阵刺痛感,也不会往自己被注入了纳米定位器的这件事上去联想。
不过,结果也正如刚才宋祁念问的那样,那定位器所发挥的作用,并不大。
要知道,陆慎行在半夜三点半多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将这个情况告知上面。
上面的人,对这个情况也极为重视,在接到陆慎行的报告之后,立刻就安排人调查。
而刚才从陆慎行病房离开的那人,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他们给出的结果,是根据定位追踪,找是找到了地方,不过在那里只找到了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至于人影……
没有。
但这个结果,也说明了陆慎行给那人注入的纳米定位器被发现了,从而才会有这么一出。
不过,不管是那人本人,还是他的同伙察觉到了在那人手臂中有定位器,他们即便没有办法直接取出而是采用了最极端的砍掉手臂的做法,但如果想要销毁那定位器,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们却偏偏将被砍下来的手臂丢弃在那里等着他们的人去发现,这简直就是在挑衅!
而刚才陆慎行会那么说,也只是想给自己挽尊而已,虽然他挨了一刀,还是没有能查到对方更多的线索,甚至还差点因此光荣殉职,但最起码……
也换了对方一条手臂不是?
宋祁念看着陆慎行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模样,忍不住扶额无奈一笑:“不是我说你啊陆慎行,你既然都觉得对方极有可能是挖好了坑等着你们跳进去,而且现在最有怀疑性的人就是刘博恩那老东西,你居然还会傻乎乎的用自伤一千伤敌八百的方式来换取线索,是不是脑子有些秀逗了?”
“你们是第一天跟刘博恩打交道么,他那帮子人什么鬼脑筋,你们还不清楚吗?”
宋祁念放下手,耸了耸肩:“那老东西老奸巨猾的很,做事没有最小心只有更小心,你觉得,如果那人真的是在回去之后要与刘博恩碰头,在此之前,会不做身体的全面检查?”
“不要说刘博恩对所有下面的人都这样,更何况那人还跟你们接触过,那肯定是更要万分小心了。”
陆慎行:……
淦,按照宋祁念的说法,他还真的是白挨了那一刀。
宋祁念见陆慎行一副深受打击的反应,也意识到她这番大实话对陆慎行这个伤员来说,精神打击有些过了头,便柔声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气馁,要说你的牺牲一点用都没有,也不尽然。”
“毕竟,就这种做事风格,更加落实了那人就是刘博恩手下的这一事实。”
陆慎行:……
这安慰说的,还不如不说。
“念念。”
司晏城在此时猛地站起,眼神阴鸷:“你当年……也被刘博恩那样对待,每次回去之前,都要被彻底检查一遍身体吗?”
司晏城的这番话,让雷钧、盛京秉不由得张大了嘴。
哦吼,他们城哥不愧是宠妻狂魔中的标杆,明明他们都听到了宋祁念刚才的那段话,可着重点……
他们城哥的跟他们的,完全不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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