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的手还没有碰到张丽燕的脸,就挨了一个巴掌。
他也没生气,捂着自己半张被打肿的脸,色眯眯地望着她:“怪不得是千金小姐,老子喜欢。”
“滚!”张丽燕仓惶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就被地上的藤蔓缠住,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老三不再耽误时间,拖着张丽燕就往一个偏僻的山洞里走。
片刻之后,咿咿呀呀的声音就从黑黢黢的洞口传来,一片漆黑,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光景,男人的嘶吼透着满足,又好似不满足。
张丽燕本来以为是一段露水情缘,可当男人握着她的腰牌挡在洞口的时候,她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
“心肝,我知道你是谁,每隔五天我就要在这个山洞里看到你,要不然的话,我就带上聘礼到尚书府拜见岳丈大人了。”
“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盛京城里不少大家闺秀都来后山上幽会情郎,你要是不信的话,晚上你过来,保准比白天还热闹呢。”
“好,那我今夜就在皇觉寺留宿,今夜子时咱们不见不散。”张丽燕假装应允下来。
王老三喜出望外,可又觉得有点不真实,他是个粗人,又不是傻子。
一般的女人遇到了这种事情,不都是要死要活的,恨不得把他杀了,可张丽燕怎么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甚至还愿意跟他做一对长久夫妻。
天上掉馅饼,八成是陷阱,搞不好会砸死人的。
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警惕。
张丽燕羞涩地咬着唇,亲热地扶着男人的手臂:“咱们既然有了夫妻之实,我也不瞒你了,我今日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是打算来寻死的,我的心上人另娶他人,你可不能负我。”
“我绝不负你。”
“嗯,我相信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身子已经舍给你了,自然不可能嫁给其他男人了,我爹娘最宠我了,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回家,让我爹给你谋个一官半职,咱们就成婚。”
“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你刚刚如此孟浪,说不定我腹中已经怀有你的胎儿了,你该不会赖账吧?”张丽燕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当然不会,你就是我的心肝。”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张丽燕倒是没抗拒,任由男人上下其手。
这下王老三的疑心彻底烟消云散了,老天爷真疼他,这样的好事都让他赶上了。
夜深人静之后,张丽燕如约来到山洞,片刻之后,就急匆匆地出去,山洞里浑身赤裸的男人早就没了生息。
杀过人之后的张丽燕,心底异常的平静,今天就是太仓皇失措了,才会让那个臭男人钻了空子,她垂眸看着肩颈上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发出癫狂的笑声。
如果今天和他发生关系的人是宋怀恩就好了。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只要宋怀恩再碰她一次,她就可以逆风翻盘。
张丽燕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卖弄风骚的娘娘腔,大不了把那个娘娘腔变成死人,死人还拿什么跟她争。
“小姐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门外伺候的小丫鬟,声音都有些飘忽,她刚刚来过来了一趟,小姐房间里虽然亮着灯,可是人不在里面。
现在人回来了,她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不敢细想,之前一直是杏香姐姐伺候二小姐,杏香回去嫁人了,据说男人还是个猎户。
她是前不久才被牙婆带过来,老爷让她来莲心居照顾二小姐,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老爷。
小姐先是失踪了两个时辰,后来衣衫不整地回来了,中间又出去了一趟,现在带着满身的血腥味。
小丫鬟犹豫了一会,决定守口如瓶。
她刚下定决心,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张丽燕自然少不了好好敲打一番,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快速把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拉拢了。
“谢谢小姐垂爱,那奴婢先告退了。”小丫鬟得了赏钱,满心欢喜地出去了。
张丽燕低声咒骂道:“蠢货。”
她回到尚书府之后,就开始打听象姑馆那位女先生的情况。
可象姑馆的门槛高,大部分消息都是以讹传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直接来到春晖堂。
在这件事情上,张延光会帮她的。
“我只能尽量去帮你打听。”张延光随口应付,眼底带着残酷的恨意。
“那就多谢父亲了。”张丽燕屈膝行礼,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像极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张延光冷漠地勾唇:“你要是以前有这个觉悟,用得着现在这么麻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宋怀恩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可你呢?”
“父亲,女儿知错了,她能爱上我一次,就能爱上我第二次,女儿有信心。”她不卑不亢地笑着。
“他已经迎象姑馆的女先生进了院子,你凭什么觉得你还有希望?”
“凭我是个女人,能为宋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凭我跟宋怀恩昔日的情分,我很确定他是喜欢我的。”
张延光也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血脉,子嗣是一个男人绕不开的羁绊,就算宋怀恩再有本事,也没法让男人十月怀胎,一朝分晚。
这么一想,他觉得张丽燕的胜算还挺大,那满当当的库房就是最好的证据;再说了这么长时间宋怀恩都没有提取消婚约的事情,显然对张丽燕还有感情。
“你自求多福吧。”
张丽燕双膝跪地,哭得肝肠寸断:“爹,是女儿错了,女儿不该任性妄为,毁了大好的亲事,也辜负了爹娘这些年来殷切的教导,父亲你如何责罚女儿都不为过。” 她必须取得张延光的原谅,她需要以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出嫁
她还拉着张延光说了好一会“掏心窝子”的话,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可她不知道张延光是真的想掏她的心窝子,想把她的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张丽燕走之后,府里的管家举着三尺白绫从屏风后面出来。
“老爷,今夜还送二小姐上路吗?”
下人今日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床的夹缝里发现了周嬷嬷的遗书。
当初大姑娘意外坠入冰库,竟然是二姑娘的手笔,就是为了取而代之,事实证明,她最后也真的做到了。
想必夫人也是知道真相之后,被二姑娘残忍地杀害。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二姑娘会做出这种事,她可一直是盛京城之中侯门贵女之中的表率,当初和宋怀恩议亲之后,更是无人能及。
所有人都嫉妒张延光命好,能生出来这么好的女儿。
看张延光一直不说话,管家还以为是默许了呢,就准备让人趁着夜深人静,送二姑娘上路。
凭着张延光对大姑娘的疼爱,张丽燕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站住。”张延光也是左右为难,他想为景儿报仇,可又舍不得唾手可得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他现在和张丽燕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张丽燕需要尚书府嫡女的身份;而他也需要借助这桩婚事,让他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他缓缓走向案牍,拉开抽屉取出来一方用红绸布包着的锦盒,里面是一套宝和斋的文房四宝,是景儿送他的生辰礼。
“恭祝爹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可仅仅在三天之后,他亭亭玉立的女儿就变成了一具发硬发冷的尸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张丽燕。
她还假惺惺地演了这么多年的戏。
管家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看出张延光的犹豫和不甘,恭敬地跪在地上:“老爷,容老奴斗胆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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