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夫人还在里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慕白不希望林莺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战战兢兢看了一眼男人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接续说:“常言道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不能因为夫大半夜来了这宅子就断定她与人通奸。”
再说了,要是通奸的话,里面的人估计早就按耐不住了,这会子估计天雷勾地火了,哪能像现在一样静悄悄的。
哐当一声,宋怀恩破门而入。
慕白往里探了探脖子,只看到满床的银票,还有那熟悉的檀木匣子, 没忍住笑出了鹅叫声。
局势变化得也太快了,捉奸硬生生地变成了捉贼。
林莺时错愕不已,手忙脚乱地把银票往床底下塞,可她之前为了视觉效果,把银票一张一张地铺在地面上,收拾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那张鲜活生动的桃花面,宋怀恩觉得脊背发冷,刚刚就差那么一点,这个女人就被外面埋伏的弓弩手射成刺猬了。
是他太冲动了,可他甚至想过原谅林莺时的不贞,这是多可怕的事情,所以他才决定快刀斩乱麻,险些酿成大祸。
看着房间里的景象,慕白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林莺时今日如此苛责疾风,合着是俩人狼狈为奸,这么多钱,他十辈子也花不完。
“解释一下吧。”男人指尖微曲有节奏地叩击着檀木匣子,发出沉闷的响声,落在林莺时耳朵里像极了催命咒。
又看了眼满院子的弓弩手,心里骂了一句小家子气,就这么点钱,至于要人命吗,他要是真的想要回去,和她讲明白利害,她又不是不给。
一个利落的滑跪,抱着宋怀恩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对不起,我还以为这匣子是你送给我的呢,就中饱私囊了。”
她把匣子双手奉上:“老爷,你点点,保证一张不多,一张不少。”她真诚地望着男人,烛光映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看起来还有几分乖巧。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林莺时这个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嚣张性子。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檀木盒,竟然还真的点起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少了五千两。”
“不可能,就这么多。”她转头看向疾风,厉声质问,“你是不是私藏了?”
只要疾风否认的话,事情就能糊弄过去。
疾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都死到临头了,林莺时还嘴硬,她要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话,疾风还敬她是个巾帼英雄。
哪有自己得了好处,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的,他今天险些丧命于乱葬岗。
“大人,那五千两银票肯定藏在夫人身上。”
“胡说,分明是你藏起来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宋怀恩脑瓜子嗡嗡叫,以前在昭狱审问犯人,见过最多的场景就是狗咬狗。
宋怀恩把匣子递给慕白,撩起袍子起身:“把两个人都带到昭狱,就没有我撬不开的嘴。”
低沉阴森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
一想到昭狱里的画面,林莺时就不寒而栗,可话都说出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怂,不好吧。
慕白可是个老油条,一眼看出林莺时的犹豫不决,决定助夫人一臂之力。
温香软玉在手,别说是区区五千两银票,就是五万两,五十万两,宋怀恩也不会放在眼里。
从宋怀恩今日自乱阵脚的反应,可见他对夫人很上心,也是自从跟林莺时成婚之后,他身上才有了烟火气。
“大人,但凡入昭狱都要提前搜身,今日太晚了,也找不到婆子, 就辛苦大人替夫人搜身吧。”
都不等宋怀恩开口,侍卫把重伤在身的疾风拖走搜身,还贴心地在外面关上门。
一开始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了味,怎么还有点暧昧……
“头,咱们还要等多久?”弓弩手做好戒备的架势,紧张兮兮地问了一句。
慕白一脚踹开这个没开眼的东西,手底下有这样的人,简直是他的无能:“其他人回去,你在这里等吧。”
被踹翻在地的弓弩手快速站起来,重新搭弓,准备射箭。
慕白深吸几口气,平复想杀人的冲动:“人家小夫妻在房间里行周公之礼,你在这里杵着干嘛?加油鼓气吗?”
弓弩手黑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默默地把弓箭收起来,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去。
外面发生的事情,林莺时毫不知情,还在心虚地狡辩:“你平日里公务繁忙,贵人事多,说不定是你记错了呢,所有的银票都在这里了。”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要是捞到一点半点好处的话,她觉得都对不起自己一天的心惊胆战,也对不起差点被打死的疾风。
还是那句老话,富贵险中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她勇敢地和宋怀恩对视,像是慷慨赴死的忠义之士,
弄得宋怀恩还有点不好意思,他的思绪早就不在银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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