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书里面藏了什么会对宋怀恩不利的东西,先初步搜查过后, 又找来了几个郎中,一页一页地检查书籍。
还没翻几页,那些上了年纪的老郎中面色潮红,好似回到了年少时。
医者不自医,尽管自己就是郎中,可怎么都压抑不住心底那股乱窜的真气。
慕白意识到不对劲,上前瞅了两眼,恨不得自戳双目,立马命人把所有的书都收起来,带着疾风怒斥;“什么腌臜玩意,你都往这里送。”
《剪灯新话》,《国色天香》,《品花宝鉴》《隔帘花影》……光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书,都是写的男女之事,淫乱非常,除了文字描述,还有那些不堪入目的插画。
“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疾风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太医说了宋怀恩的病需要静养到明年开春,中间还有两个月时间呢,他害怕林莺时无聊,就找来了这些解闷的东西。
慕白突然想到疾风不认字,自然不会翻阅,也不会发现看似平常的话本子暗藏的玄机,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些不堪的东西送过来。
这些书都是有悖人伦的性爱关系……其淫乱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慕白大声斥责。
疾风是银鹰卫里面唯一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他不识字,那些帮他找书的人肯定识字。
甚至这些书都被分门别类的归纳好了,就是按照不同的关系归纳的,有家公跟儿媳妇,还有姐夫跟小姨子……
总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把这种书送给夫人看,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嗯?”疾风还没回过神来,走近放书的箱子,欲一探究竟。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卫也说话了:“这些书是我们从玄亭书斋搬过来的。”
话音刚落,疾风猛地把箱子合上,差点夹到自己的手指,耳根子像是能掐出来血一样。
目睹了一切,林莺时不由得好奇,什么样的书能掀起如此轩然大波,不由得暼了一眼疾风手里的书,就看到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姿势还比较有创新性……
这书竟然是从宋怀恩的书斋里搜罗出来的,那他经常通宵达旦,就是为了裤裆的那些事,她之前还以为宋怀恩在忙朝堂政要呢。
宋怀恩不是没察觉到她古怪的眼神,而是选择无视。
那些书的确是他的,他在男欢女爱上没有经验,又害怕鲁莽行事伤到了张丽燕,就提前做了不少的功课,这些书就是最好的证据。
“胡说八道了,都死到临头了,还想污蔑大人,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拖出去各打二十棍。”
要是碰上有眼力劲的也就认栽了,做奴才就算是用命也要维护主子的尊严。
可宋怀恩的运气不好,今日碰到了两个愣头青侍卫,疾风看到封面的插画就让他们把书抬进来了,他们并不知道书籍的内容。
他们是疾风的人,还以为慕白是借着由头找茬,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们今日要是乖乖认罚,慕白的人明天就会骑到他们脖子上拉屎撒尿。
“慕白副总使,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玄亭书斋看看,三楼整整十几个书箱子呢,都是话本子,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侍卫说完,朝着宋怀恩的方向叩拜,“还请大人为属下主持公道。”
疾风对着他们疯狂使眼色,那耿直的小侍卫还以为疾风屈从于慕白的淫威之下,越发不服气:“这些书是从书斋搬出来的,大家都有目共睹,某些人休想一手遮天。”
“十几个书箱?”林莺时捏着调子,阴阳怪气地重复。
那侍卫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还好有夫人站在他们这一边,他们还是很有胜算的:“是夫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起来吧,我相信你。”
小侍卫站起来,露出一个战胜邪恶势力的微笑,还冲慕白的方向挑眉。
“都退下吧。”宋怀恩的语气甚至比重伤刚醒来那会还要虚弱。
林莺时抱着兔子坦然自若,完全没有把自己归为需要退下的范畴内。
“你也退下。”
“那可不行,老爷你重伤未愈,要是跟前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这怎么行,你们都退下吧,老爷这里他有我陪着就行。”她起了当家主母的范,屏退了众人。
她搬来椅子坐到了书箱旁边,还给自己沏了一杯热茶,悠哉悠哉地打开书箱:“早就听闻宋端公博闻强记,涉猎广泛,我一开始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闭嘴。”
林莺时倒是安静了不少,看似随意拿了几本话本子放到宋怀恩手边,皮笑肉不笑:“疾风还真是有贴心,知道你终日躺着无聊,特意从书斋里给你取了心爱之书,你可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
似乎是才意识到宋怀恩的胳膊不能受力。
不怀好意地提建议:“老爷,二夫人可就在外面眼巴巴地等着呢,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还真是铁石心肠,依我拙见,倒不如请二夫人进来暖和暖和,顺便呀,也好把这些话本子读给你听。”
她又不怀好意地补充了一句:“二夫人刚好怀着身孕,读这个倒是应景。”
她现在手里捏的话本子可是大有玄机,讲的就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小妾背着员外跟家里身强力壮的长工搞在一起了。
不得不说,古代的人想象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丰富。
“我现在就去找二夫人。”她把话本卷到袖子里, 转身就去找张丽燕,到时候不需要她多说,光是把话本子交给她,凭借着张丽燕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理解宋怀恩的良苦用心。
“你敢。”
林莺时冷笑,还没有她不敢的事情呢。
她正要走,手腕就被人扯住,踉跄了几步,眼看就要扑到男人怀里,要是顺势而为就势必会压在男人的伤处。
刚刚宋怀恩发力扯她的时候依然牵扯倒是伤口,她眼睁睁地看着伤口上的血迹一点点晕染放大。
情急之下,两只手分别撑在男人的侧脸,脚掌也用力绷紧像是在做平板支撑一样。
这可是很消耗体力的一件事,林莺时也知道凭她的体力根本撑不了几秒钟,抖着腿想要下来,腰上横过来一条手臂,力道也很蛮横。
她顾不上在意两个人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确定搭在她侧腰的是左胳膊之后,她竟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受伤的是右边肩膀,只要左右胳膊不用力就行。
林莺时低头,丝毫没有被轻薄的不快,眼底全是恨铁不成钢:“端公大人,你年纪也不小了,小心火大伤身。”
她目光直白赤裸,没有任何避讳。
宋怀恩还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直勾勾地看过,还是如此近的距离,其实林莺时说得也没错,欲火过旺,的确对身体不好。
“我觉得夫人的提议甚好,不过二夫人她有孕在身,不宜过度操劳,读书解闷一事由夫人代劳就好,不如咱们现在开始吧。”宋怀恩声音低哑,却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强势和霸道。
单手把话本子从她袖袋里掏出来,平铺在他起伏的胸膛之上:“夫人,请吧。”
看她缩了缩脖子想跑,整条手臂收紧。
“在月老庙有一个传说,夫人可曾听过?如果男人的手臂的长度等于女人的腰围,就证明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的臂长刚好能把她的腰圈住。
“哦,还有这种说法,我倒是没听说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宋端公一样涉猎广泛的。”她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书箱,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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