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
孙维道眼睛在缓缓闭上。
“Victor,你先别睡,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
孙维道眼睛再次睁开,空洞无物。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你的原名。”
“孙维道。”
“来自哪里?”
“东大国”
“生日?”
……
不管塞琳娜问什么,孙维道都如实回答。
“太棒了!你放松,我们是好朋友,你千万不要对我说的话有任何抵抗心理……”
总算要到正题了。
“你杀过人吗?”
“杀过。”
“你为什么杀人?”
“安德森要我杀,我就杀。”
“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他答应给我办合法身份留下来。”
“你最近杀人在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啊?”
塞琳娜惊呼出声,赶紧握住孙维道的手,温柔地追问道:“你杀了辛布斯?”
“嗯。”
塞琳娜轻轻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部,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你一个人杀的?”
“我不知道。”
“你还有同伙?”
“我只杀了辛布斯一个,在我到达时,守门的已经死了。”
不管怎么说,先将安德森拖下水。
孙维道希望塞琳娜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问题问下去,他好将安德森牢牢地和自己绑在一起。
“在杀辛布斯前两天,你刚杀了一个金发女孩?”
“不!我没有杀她!”
“你救了她?”
塞琳那的眼睛几乎贴到了孙维道的瞳孔上。
“也不算是我救了她,我看到有两个男人将她往汽车里拉,我就朝天开了一枪,然后那两个男人就开车跑了。”
孙维道一边说着,一边脑袋飞速运转着。
DHS找上门,如果纯编假话必定是死路一条。
如果纯说真话也绝对没有一丝生机。
“你为什么救她?”
孙维道似乎被她这句话激怒,盯着她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是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
塞琳娜听后,不自觉地后仰了一下。
孙维道的说法和DHS相关部门分析的结果有很大的差异,但不能排除不可能。
塞琳娜选择相信孙维道这种逻辑上解释不通的交代。
如果完全符合逻辑就更不可能是真相。
“如果让你跟你救的那位姑娘在一起生活,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
孙维道突然伸手抓住了塞琳娜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变卦似的。
“她跟我说过她家很有钱,她愿意帮助我留在M国读大学……”
孙维道激动的胸腔起伏得很剧烈。
“你别激动,你睡吧,醒来后她就会在你身边。”
塞琳娜一边伸手在他胸口温柔地抚摸着,一边轻轻吻上了他的眼睛。
孙维道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塞琳娜翻开孙维道的眼睑仔细看了看,确认他已经进入沉睡状态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回卧室。
在她走进房门的一刹那间,孙维道飞速地从空间里掏出降噪棒把声音放大拾音器夹到沙发缝里。
方圆二十米之内的人声都能清晰地传进他耳廓同时在手机上留下录音。
“Hi,是我。”
“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这小子不会有问题。”
安德森的声音一听便知。
“他见过蒂兰妮!”
“什么?”
安德森明显很激动或者说很紧张。
“辛布斯是他杀的……”
“在有人帮助的情况下……”
塞琳娜语气越平静,安德森越感觉恐怖,电话那头只传出粗重的喘气声。
安德森一点都不怀疑身为心理学、生物学、哲学三科博士的塞琳娜会不费吹灰之力撬开孙维道的嘴。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将自己洗干净。
“我马上过来,你交给我吧,我会让他不露一点痕迹地在这世上消失。”
“扑哧”
塞琳娜轻笑出声。
“安德森,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想……也许,我俩可以做一笔交易。”
“荣幸之至,只要我能做过的你尽管开口。”
听到这话,安德森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将你手下这位优秀的小伙子转给我!”
这转折太大了,安德森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提醒你一下,ICE属于DHS下属部门,虽然你们有独立自主的侦办权……”
“在警衔上我想你更加清楚,我根本不需要用商量的语气和你对话!”
……
撒莫兰德镇
胡安的小树屋塞满了尚未变现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赃物。
孙维道剥着小松鼠掉在这里的那颗熟透了的松果,觉得肚子更加饿得不行。
“Boss,饿了吧?刚才排了好久的队才在伍德广场领到这份早餐。”
胡安像一只猿猴一样不知从哪里荡了过来,手上抓着一个三明治,一盒酸奶。
市中心经常有各种慈善机构赠送各种吃的和穿的,有些饭店也将快过期的食物赠送给流浪汉。
“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吃饱喝足,孙维道问起现在的形势。
“据说你们山口组被打得很惨,机车党占上风时警察没一个人出动,一旦你们山口组有胜算时,警察就如天兵天将一样出现在现场,直接将为首的人铐走。”
“Boss,是不是你们山口组犯了大忌,警察借刀杀人,让机车党灭了你们?”
山口组犯没犯大忌不知道,但杀辛布斯必须给他的粉丝一个交代的。
沿着长绳溜下树后,孙维道先找了一个公共厕所,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环卫工人,蹬着环卫工人遗留在这的三轮车就走出了公园。
没有机车党的人在周边逗留。
孙维道很认真地一边沿街倒着垃圾桶,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山口组本部所在大门紧锁。
不知道是害怕机车党围攻还是里面根本没有人在。
孙维道骑着三轮车慢悠悠地将周边的街道都转了个遍,直到雨过天晴,一个负责那条巷子卫生的环卫工人拦住了他,认为他将自己责任区可以回收的废品全部捡走了,非向他要个交代。
孙维道很爽快地将三轮车里的废品全部留给了他,顺便将三轮车也寄存在他那里。
去公共厕所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恢复本来面目登上了公交车。
他必须找到山口组的成员,如果解释不清这段时间在哪里,轻则切下小指谢罪,重则装进麻袋里填海沟。
孙维道是偷渡客里最惨的一种,任何有效证明都没有,一旦被警察盘问就会直接送去拘留所。
要不跟安德森说一声?
安德森有义务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孙维道拿起手机,打开一看,上面有数十条未读信息。
全是山口组圣巴拉巴拉市的代目龟田的亲随发来的。
内容完全一致。
“晚上12点,老圣卡何塞码头见!没到,后果自负!”
老圣卡何塞码头是废弃的渔船码头,据说是当时的船长卡何塞带着一船人在此登陆了圣巴拉巴拉,后来变成了一个遗址公园。
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堆破石头,游客基本上没人去那拍照留念。
市府也没派人去打理维护。
山口组到来后,悄悄地在那建了一个快艇码头,除了本帮的人,其他人没人知道这秘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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