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该受何等处置,你们有什么意见就说吧!”
陛下刚发了怒,这谁还敢乱说话?
哪怕想说,也得兜着说……
最终还是身为甘家大公子的甘陵,咬着牙第一个站了出来。
“微臣斗胆上谏……”
“知道是斗胆就好!说吧。”
“额……臣认为,小公子孩童心性,应当是意外伤了胡亥公子,而且又还立下了大功,小惩大诫便是。”
“只是小公子年岁尚轻,未免不知深浅,若是让其继续干预国政,恐怕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啊。”
“不如等小公子年岁再大些,再重新将鹿卢剑交到他手中?”
说完之后,甘陵立马就退了下来。
冯去疾看着还想张口说话的胡亥,轻轻摇了摇头。
和胡亥不同,世家一系目的就是让朝堂重新落入他们的掌控,而不是真的要把小公子怎么样。
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
胡亥公子当真是一点都不会审时度势。
“是啊,小公子年少,等大一些再接触政务为好。”
“罚小公子抄几遍秦律,以后长长记性就是。”
“稚童还需约束,多跟着亚圣念几年圣贤书,未来可期啊。”
见始皇动了怒,群臣也都纷纷和起了稀泥。
“哼哼。”
赢子季小嘴角一翘,不置可否。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眼红他手中握着的官盐行,翰林院,还有各种发明所带来的好处。
但他握着这些东西,是为了增长大秦的国运。
怎么可能交给乱七八糟的人。
“小十七,你怎么想?”
赢政也察觉到了下面递过来的小眼神。
于是觉得先听听赢子季如何说,打算怎么做。
“子季所办之事,皆是为了大秦,当然是问心无愧,而且也都是父皇允许的。”
“你们想要官盐行也行哇,但若是到了你们手中,财政的收入变少了,那便拿自己的家财充进去,如何?”
冯去疾面色微僵。
这是把他们的话都堵死了。
若是落到他们手中,干得是肯定不如小公子好的。
甚至连矿盐提炼的秘诀,他们都没有。
“你用鹿卢剑刺伤本公子,这难道也是为了大秦么?”
好在此时,胡亥从旁打岔。
额……还真是。
虽然是还未发生的事。
但大秦除了赵高以外,最坏事的就是胡亥了。
他但凡善良一点,聪明一点,大秦奋六世余烈而起的帝国,都不会轰然倒塌。
赢子季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哼道:“铲奸除恶,自然也是为了大秦哇。”
“我也是父皇的子嗣,你却空口无凭说我是奸佞?”
那毫不在意的眼神,让胡亥血压蹭的上来了。
“哼哼,你跟赵高是一路货色。”
“你放屁!”
和赵高一路货色,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像是利剑刺在胡亥的心口。
怒气上涌,他的伤口崩裂了……又渗出了许多鲜血。
胡亥用愤怒又不服的眼神看向上面,意思是赢子季这也是在辱没皇家的脸面。
然而和他想得不一样,政哥神色非常平静。
甚至都没有出来反驳这句话。
“刺伤胡亥,子季一点都不后悔,若是要罚,那便罚吧。”
赢子季攥起肉乎乎的拳头,小脸蛋上浮现一抹坚定。
他本也不想让政哥为难。
所以早就想好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父皇,儿臣请求被贬到塞北,监造长城!”
“若有一日,儿臣令匈奴彻底抬不起头,再无觊觎中原之能力时,再返回咸阳不迟!”
稚嫩的声音,回荡在麒麟殿中。
霎时间,大殿落针可闻。
听到这番决绝话语的人,无不露出错愕的神情。
贬到塞北?
监造长城?
那可相当于是流放了啊……
世家众臣面面相觑。
完蛋……玩脱了……
小公子直接犯熊,宁可去塞北,这也太刚了吧……
大殿中气氛凝固。
连恨不得看赢子季倒霉的胡亥,此时都惊住了。
连他都没想到,赢子季会说出这么狠的一句话。
这可相当于是远离了朝堂的权利核心,自我放逐啊。
帝座上的政哥,也是瞳孔剧震。
这……就是小十七的解决办法么?
原本只是抄几遍秦律就能揭过的事情,小十七却主动要求去塞北监造长城?
这塞北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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