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条情报看起来微不足道,实际上可疑点很多。”
“我特地询问过一二零零三,这个所谓的李勣亲卫,在前一天晚上与李勣、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一起在松鹤楼吃火锅。”
“那场景看似平常,可细想却有诸多疑点。最后结账也是他出的钱,走的时候还打包了十瓶小白干。”
“当时有一个服务员名叫小姜,全名姜似,是咸阳国立学校第三期的学生,在学校表现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之处,随后去松鹤楼打工赚取生活费。”
“据了解,和小姜交谈的大多是这名亲卫,他的言行举止不像是一个普通亲卫。”
“另外三名将军对这名亲卫十分尊敬,这就更奇怪了。”
“另外最可疑的一点就是,李勣将军第二天早早地就去昭陵,所有人都带上了,唯独漏下了这名亲卫。”
“而这名亲卫睡了一个懒觉,就去松鹤楼二楼享受服务。”
“最让臣注意的就是,当时是先帝的丧期。所有人都遵守着礼法,哪怕陛下安排出殡队伍都下榻于松花庭,其他人都不敢有丝毫逾越。”
“当时敢出去吃饭的人就那三位将军和那名亲卫。”
“其余人都安静的在房间里等着我们分发的食物。所以臣断定那名亲卫身份不一般。因为不算什么大事,臣也就没有向陛下你汇报。”
听了张显怀的汇报,李承乾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有些无力地靠在了自己那金丝楠木制成的太师椅上,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显怀,这件事情不用再查下去了,到此为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陛下!”
张显怀虽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领命,他知道陛下有自己的考量。
“你先去找齐先生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承乾挥了挥手,动作有些疲惫。
“臣告退!陛下你要注意龙体!”
张显怀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承乾突然的情绪失落,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完便退了出去。
“放心吧,安心去办差吧。”
李承乾再次挥了挥手。
张显怀走后,整个两仪殿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有些心慌,那寂静仿佛能吞噬一切。
李承乾闭着眼睛,脑海中思绪翻涌,之前的一幕幕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掠过,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
长孙无忌怎么也找不到的兵符和鱼符,那可是关乎大唐军事命脉的重要物件,如同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可过了几天,房玄龄却像是变魔术一般,把所有的兵符和鱼符都放在了自己的御案上。
父皇李二怎么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竟能将一切都交托给房玄龄,这其中的秘密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
再通过咸阳城传来的情报,结合前段日子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情况,从那时开始,这两位老将就一直抱病在家,再也没有参加过朝会。
李承乾派锦衣卫查探,这一个多月来,这两位老将竟然没有出府门一步。
尉迟敬德一直以来就耐得住性子,他还能够理解,可程咬金那种混世魔王的性格,怎么可能耐心地待在自己的府里?
上个月程咬金府里连头牛都没有死,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往常程咬金府里可是热闹非凡,时不时就有新奇的事儿传出,可如今却安静得可怕。
尉迟敬德、程咬金和李勣三人与李世民关系莫逆,既是君臣,又是兄弟。
他们之间的情谊深厚无比,可在李世民出殡的日子,他们竟然还能带着一个亲卫去松鹤楼吃火锅喝酒,若是真的伤心难过,怎么还能乐呵的一起喝酒吃肉?
所有的线索都在李承乾的脑海中交织、碰撞,每一个线索都像是一块拼图,最终都指向了一个他几乎不敢相信的结果。
那就是自己的父皇应该还活着,此时大概率应该是跟着李勣的出征大军,一起征薛延陀去了。
这个想法一旦在他脑海中出现,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想到这,李承乾的头都不由得大了起来,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的这位父皇啊,怎么能玩这种假死的戏码呢?他都多大岁数了!
按照正儿八经的历史,他也就剩下七年多的寿命了。
要是在出征的路上出了点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他的心中满是担忧,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的心。
想到这,李承乾的心里一下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焦急了起来。
他在殿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杂乱。
要是以前,李承乾或许内心深处会恨李世民,毕竟在成长的过程中,父子之间有过不少矛盾。
那些矛盾就像一道道伤痕,刻在他的心上。但亲自把他送到昭陵之后,在那庄严肃穆的氛围中,什么仇怨都释怀了。
父子哪有隔夜仇,中式父子的关系,往往只有等到父亲死去的那一刻,所有的心结才会真正解开。
李承乾其实早就释怀了,猜到李世民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喜悦,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不行,绝对不能让父皇陷入危机。
哪怕自己已经将玄甲军交给了李勣,可李承乾的内心却还是不放心。
不管是玄甲军还是什么神武军,还是什么各种各样的大唐军队,李承乾其实都不是很放心。他只相信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三大营!
那是他的心血,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来人,宣秦如召来两仪殿一趟!”
李承乾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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