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敌人来犯,虽远必诛(1 / 1)

这帮该死的越国鬼子。

竟然把他们困在了方圆几里的密林里。

都不用动用一兵一卒,对方只需要在外面守着,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因为昼夜温差和缺少食物而活不下去。

山区荒僻,每一声枪响都显得那么刺耳,每一次爆炸都让人心惊胆颤。

本就崎岖难行的道路被炸得坑坑洼洼,饥饿和恐惧接踵而至,大家备受煎熬。

“大姐!”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夏卿卿回头,就看到那个瘦小的妇人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即便是摔倒,她也控制着自己,往前趴去。

背上的孩子稳稳落在一边地上,没有摔到。

夏卿卿冲上前。

有人立刻将孩子抱了起来,妇人已经说不出话,她只是目光留恋地看了孩子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夏卿卿的手,干裂的唇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用口型艰难诉说,“拜托了。”

夏卿卿咬着牙点头,回握住她的手,妇人终是走了,没等到她的孩子醒过来喊她一声妈妈。

她是活活饿死的。

不敢想象,边防线上的边民,有多少是像这个大姐一样,饱受战争的摧残,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至连睡觉都是战战兢兢,说不定在睡梦中就彻底长眠了。

因着大姐的离开,大家的气氛更加阴郁了。

烈日当空,却像是平白多了一团乌云,罩在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军医作为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军医,强忍着慌乱,“夏医生,我们做最坏的打算。”

越国鬼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而我方却多数是没有战斗力的人,一旦发生了正面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夏卿卿第一次上战场,李军医希望她有心理准备。

对方的试探和挑衅还在继续,他们不间断的偶发几声枪响,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击溃军医队伍的心理防线。

“如今的形势,我们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夏卿卿低声开口。

他们中虽然有受了轻伤的战士和医疗兵可以迎战,但这在对方火力凶猛的情况下,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他们只能利用地形来和对方打游击战。

群龙无首,夏卿卿此刻开口,越发显得重要。

“智取?面对绝对武力压制,我们还有什么智取的机会。”有人灰心丧气,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

“是啊,咱们像是被人瓮中捉鳖了,现在只能祈祷神兵天降,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否则,我们就要为国捐躯了。”

李军医声色厉下,“闭嘴!你们这样是扰乱军心!”

“军心?看看我们这些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还谈什么军心,我也想威风凛凛报效祖国的,可是到头来,却要死得如此憋屈,老子不甘心!”

“战士们!”夏卿卿垂在裤边的手紧紧攥着,“你们是谁的兵!”

有人应了句,“我们都是陆师带出来的,自然是他的兵。”

“不,你们是国家的兵,是百姓的兵,是无数个边民的兵,战场是残酷,是无法预知,可我们身后是祖国,是人民,我们没有退路,只有战斗到底!”

所有人抬起头看向夏卿卿,她目光炙热坚定,像是燃着不息的火焰。

“我们脚下的土地,是祖国的山河,是我们的家园,现在,敌人妄图用他们的卑劣来践踏我们的家园,我们的亲人还在远方盼望着我们胜利,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失望!”

“虽然敌众我寡,但是炎黄子孙有钢铁般的意志,我们骨子里的热血和勇气不允许我们退却和懦弱,战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我们是军人,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我们无畏无惧!”

年过半百的李军医热泪盈眶,夏卿卿一个瘦弱的女子迎着烈日,顶着炮火,李军医却分明从她身上看到一个军人本该有的刚毅和果敢。

“让越国鬼子知道,我们不是孬种!”李军医举起拳头,冲着大家挥舞。

所有人眼神中的疲惫都被炙热取代,夏卿卿的话像是沉重的石锤,敲在每一个战士的心头,他们想起了远方的家人,想起了入伍时的誓言。

祖国请放心,人民请放心,我将用我的生命和忠诚,为祖国的繁荣富强,为人民的幸福安康,战斗到最后一刻!

血脉觉醒的那一刻,所有人心头都燃着一团火,哪怕是用血肉之躯,也要抵住敌人带血的刺刀。

敌人来犯,虽远必诛!

这边士气被鼓舞,而另一边情况却很是不妙。

陆怀川带着大部队从南侧赶到北侧,却远远看到三连的几个战士被鬼子生生挂到了树上。

他们被俘虏了。

而为首的就是已经吓晕过去的宋芳。

她全身上下破破烂烂,几乎衣不蔽体,耷拉着头,头发散乱在面前,活像是一个女鬼。

“连长,是宋芳。”杜方林冲到前面,要跑过去救人。

被三连长赵军一把扯了回来,“你他娘的自己娘们都管不住,早干啥去了,这是陷阱,看不出来嘛,你想害死大家!”

杜方林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他脸上难堪和担忧交织,再看宋芳,他只恨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看破她的心思,

“陆师,要我说,老子直接带人冲到鬼子碉堡前,一个手雷炸他个稀巴烂。”马志明看不得三连的战士被羞辱,满腔怒火,恨不能现在跟对方大干一场!

“放你娘的屁!没等你冲过去,你先成了一滩烂泥!”如果陆怀川不是军人,他根本不会管宋芳的死活,甚至希望她早点去死。

宋芳三番五次挑衅夏卿卿,虽然无伤大雅,但是陆怀川就是看那两个东西不顺眼。

可他是军人,此时此刻,他就是有一千个想要宋芳死的理由,可就因为她是祖国的兵,陆怀川就不能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人被挂在树上,他们不敢贸然上前,四周怕是有数不尽的埋伏。

更不能开枪把绳子打断,谁也不知道绳子下面会不会有尖刀或是荆棘,同样冒险。

他略微思忖,扭头看杜方林,“做诱饵,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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