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楼月珠来到县城邮电局,正好在门口遇到许建武。
有熟人好办事!
楼月珠把来意和许建武说了一遍。
“收到的电报,第一时间整理好送出去了,如果有你的信,早就该收到了。”许建武说。
楼月珠皱皱眉,难道赵云成真没给她发过电报?这臭男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建武叔,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我觉得是被落下了。”暗骂一番后,楼月珠还是选择信任。
赵云成一定会联系她的!她赌自己没看错人!
许建武被她的固执搞得哭笑不得,指着自己满当当的一行囊信件,说:“我还赶时间呢,咱们村的信都是我送的,不可能有遗漏,月珠丫头,最近真没有你的信……不对!昨天我不舒服,和别人换班了,没准你的信是昨天发来的?”
“代班的同志是……?”楼月珠追问。
“是个周省刚来没多久的读书人,估摸着不认路,送遗漏了。你和我进来,我帮你问问他。”
楼月珠跟在许建武的身后,进了邮电局。
许建武大声嚷嚷,“马大海!马大海同志!”
“许同志您叫我做啥?”马大海推着黑框眼镜走出来,
许建武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和马大海说了一遍。
马大海看了看楼月珠,反复确认:“怎么可能没收到!同志,你可别拿我开涮,因为是我上班第一封信,我记得可清楚,已经送到许家村了!而且还是从西北来的加急电报,我不可能记错!”
赵云成联系她了!
楼月珠先是雀跃,紧跟着是担忧。
加急电报?好端端的为啥用加急,难道赵云成出事了?
楼月珠心一沉,紧声问:“我真没收到信,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大海不明其中原由,老老实实交代,“我把信给你的好姐妹了,她说会帮我转交的。”
“胡文丽?”楼月珠声量拔高。
“嗯!”
马大海看到楼月珠这个样子,也有点担心了。
难道胡文丽没把信件送达?该死!如果因此丢了他的工作,可怎么办!
“你还知道电报内容吗?”楼月珠严肃地问,接收到电报后,邮政局的员工一般都会写下来。
如果信交给了胡文丽,那多半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马大海想了想,“记不太清了,那电报少说有一百来个字。我誊写成信的时候,只记得有受伤、不要担心……这一类的字眼,嗳!同志,我还没说完呢!”
“说个屁啊!马大海,让你给我代个班,你就是这么办的?看我回来不收拾你!”许建武大声批评,赶紧追上楼月珠,解决马大海捅下来的篓子。
马大海也傻眼了,赶紧跟上去,他要去找胡文丽把信要回来。
楼月珠回到村里,第一件事,并非去胡文丽算账。
而是回家收拾行李,她要去西北看看赵云成的情况!
“小四,你咋那么快就回来了……”楼老太迎上来询问。
“奶奶,我要去一趟西北!”楼月珠急匆匆答了句,就回屋收拾衣服。
军大袄、打底衫、鞋子……算了!不收拾了!带足钱,去到西北再买。
“咋突然要去西北?你别急啊,把话说清楚!是云成小子没给你报平安?”
楼老太就担心楼月珠是没收到电报,一气之下要杀到西北,找赵云成问个清楚。
“奶奶,赵云成来了一封加急电报!但电报信件被胡文丽截走了。”楼月珠言简意赅。
楼老太闻言懵了,“这、这胡文丽咋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截电报?那问清楚电报写啥了吗?”
楼月珠摇头:“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赵云成受伤了!”
楼老太虽然舍不得孙女刚回来就又出远门,但孙女婿的安全同样重要!
她赶紧帮忙收拾东西,主要还是干粮和换洗衣服要带。
楼月珠有神府空间,吃的压根不用操心,但她还有事情要办,索性由着老太太收拾东西。
和奶奶打了个招呼,楼月珠出了门,去猪圈找了宋无衣和李美满,交代她们要负责好猪圈的事,尤其是那几头刚配了种的母猪。
然后又去吴丽娟家里,请她这段日子继续帮忙看顾小卖部。
紧跟着还去了张家,请张德水担任‘保镖’一职,不要让人用武力欺负了楼老太。
这些请求,大家伙都欣然应承。
交代好最近要办的事,楼月珠急匆匆赶回家。
许建武正在楼家门口,疾言厉色地训斥马大海。
“信呢?”楼月珠仍有希冀,但愿胡文丽没毁了信件,她要知道最详细的事。
可天不遂人愿,马大海嗫嚅回答:“文丽同志说一不小心,把信掉到火堆里了……”
楼月珠闭了闭眼,忍耐自己的杀意。
冷静片刻后,寒着嗓音说道:“马大海同志,我看你跟胡文丽关系不错,请你帮我转告她,等我回来,就立刻去砍了她那双多手多脚的鸡爪子,让她洗干净等我!”
强烈的戾气,让许建武和马大海浑身一震。
他们有一种直觉,楼月珠不是开玩笑的,她是真的要宰了胡文丽!
当晚,楼月珠买了去西北的火车票。
这是她第一次坐这个时代的火车。
人挤人的,半个小时后总算来到了自个儿的位置。
行走的过道上,全是大包小包的蛇皮袋。
好似个个乘客都生怕带少了行李,会对不起自己花的7块钱车费。
楼月珠在车厢连接的地方站了很久。
眼瞧着乘客们用行李把火车空隙的地方塞满。
才艰难地突破重重行李障碍,来到自己的位置。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都很守规矩。
组织安排啥,他们就做啥!
乘车也是一样,哪个位置是他们的就坐哪个,没有占座的现象。
上车就开始脱鞋抠脚丫的人,倒是有不少,几乎三分之二的乘客都脱了鞋。
车厢里充斥着脚丫子的味道,酸的臭的都有,楼月珠被熏得头晕。
她的位置旁边,躺着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同志。
一见到楼月珠捂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模样,就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来。
“丫头,晕车啊?来,抹点薄荷膏就没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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