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对大家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谢谢各位的信任,今天我想提个建议。俗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大家都看见了,咱们公社这边偏僻,三面环山,想抄近路去县城省城,就得翻山越岭。”
“经过这些天的运输,最大的困难不是收获,而是运输,所以我建议大家一块捐钱,修一条柏油马路。”
“为什么1978年就实施的包产到户政策,我们公社到1982年才能收到消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交通信息不发达。省城的老百姓都用上电灯泡了,我们还要点煤油灯。”
“修路后,我们就可以请专业人员来给咱们村通电、通电话线。不仅如此,咱们家家户户的小孩儿也能到更高的学府读书,有一条更好的出路。”
这件事月珠早就在心里有个蓝图了,她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生意好做,更是为了村里人的长远考虑。
“修路得不少钱吧?”
“捐钱怕什么,我们现在兜里有的是钱。月珠丫头说的对,把咱们三个村的路,修到外头去,咱们的孩子也能读高中,考大学,以后说出去脸上也有面。”
许建忠虽是老古板,但他现在只有一个原则。
信月珠,发大财!
“我捐五千块!”
许建忠揣了揣兜里的三十多万支票,心里有底,支持月珠也变得大方起来。
许建忠开了个好头,吴丽娟,谢小荷张德水等一直追随月珠的人,自然也不示弱,立刻纷纷表示也捐五千参与修路,剩下的人,三千两千,五百七百的人都有。
月珠满意点头:“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修了路之后,我们竹林地来年又是一场大丰收,我既然是发起人,当然也要参与进来,所以我将合资三万元用作修路。”
“不对啊,这事儿不大公平。”吴丽娟忽然说。
“嗯?”月珠看过去,等她继续。
吴丽娟抿着唇说出了关键问题:“修路是为了方便全村人的,总不能我们一昧出钱啊,月珠丫头,要不动员一下,三个生产队每一户人家,多多少少捐点钱?”
“丽娟说的没错,不能让我们单独出钱,修路的事情我们让步了,以后还有什么事儿,别人都会觉得理所应当由我们出钱。”
“让三个生产队的人集资吧,我们出大头,他们出小头。”
月珠仔细斟酌过,这样的办法的确是最好的。
可今天刚来百十户人闹事,明天就要他们集资修路?这岂不是摆明要往油锅里倒水吗?
许建忠主动站出来:“这事不用你烦,我老头子负责!”
他要去找三个村的族老,聚起来开个会,他们这些老骨头要倚老卖老,要求大家捐钱。
“老爷子,这事儿您能成吗?要不还是让年轻人去吧。”
月珠对许建忠改观不少,也看得到他的能力,但让一个老人家去忙这些得罪人的事儿,若有个好歹,怎么向他家里人交代。
许建忠摆摆手:“我肯定能成,要别人出钱干事,都是得罪人的,年轻人嫩点,抹不开面子,但让我们几个老家伙出面的话,不成也得成。”
“那就辛苦您了。”
“不辛苦。”
月珠看了眼大家开心的表情,也知道他们迫不及待要进城了。
“行,既然大家都赞成修路,那咱们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可以回去找家人,或结伴去城里银行取钱存钱,别忘了把户口本身份证明带上,否则银行不予办理存折的。”
月珠说完这话,就和吴丽娟一块回家了,刚刚就说好的,晚些时候,大婶团们要和自己一起进城,顺便看看护肤品店忙着,没空回来领钱的高德媛。
另一边,许大山家。
竹林地热火朝天忙丰收,今天还分大钱的事,早就传遍了公社的每一个角落。
亲耳听见月珠又是护肤品挣钱,又是竹林地挣钱,躲在家里昼出夜伏的胡文丽,早已经眼泪止不住湿了衣服,要不是怕被月珠报警抓进局子里,她早就暗搓搓敲闷棍,把钱抢过来了。
“妈,今天中午我们吃啥?灶上怎么没有我的饭?”胡文丽哭了一阵,心情就平复了。
反正她拿了月珠给的钱没还债,而是留着,住在家里等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黄金莱一听胡文丽这话,顿时气得连连冷笑:
“吃什么吃,你一个月就给百来块钱,真当自己是少奶奶,有丫鬟伺候了?我早就说过,你要是不再嫁一遍,吃的每一粒米,就都得按国营饭店的价格计算,之前给的一百块钱,现在吃完了!”
胡文丽皱眉:“妈,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我是你的女儿啊……”
“早在你跟马大海私奔的时候,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黄金莱手里拿着一把瓜子,边磕边计算:
“过两天大海要出狱了吧?这样,你老实点回马家跟他过日子,别在我们许家呆了。”
“妈,我和马大海真的过不下去了!”胡文丽咬牙切齿。
当初她为了离婚,不惜堕胎陷害马大海,若真的回马家,岂不是自投罗网?
话刚说完,黄金莱手里的瓜子壳一把洒在胡文丽脸上:
“既然知道过不下去,你还把竹林地抵给楼月珠那贱丫头?你知不知道人家今年分了多少钱?和楼月珠走近的吴丽娟,今年说是分了四十六万,估计明天就要盖楼房了!”
“四十多万……”胡文丽心绪不宁,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百来亩的竹林地,她投入了十多万,结果还比不上吴丽娟一个占股份额极小的股东分红?那楼月珠占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岂不是……几百万,上千万的收入……
“噗!”胡文丽闷哼一声,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黄金莱见她这个模样,更觉得生气:“你还有脸哭,做什么生意,昏头脑的死丫头,做女人就老老实实做女人,找个男人嫁了最踏实,非要折腾……”
“砰砰砰!”
黄金莱的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砸门声。她立刻气得大喊:
“死了人呢?奔丧呢?敲什么敲,来了!”
黄金莱刚把门打开,一群人涌了进来,正好把没来得及躲的胡文丽,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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