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缘走到了洞口，来到了孙圣身边。

她看着坐在那里失神的孙圣，突然问道：“你在痛苦什么？”

孙圣茫然地看着她，许久后，才说道：“我痛苦前方无路！”

“是吗？前方无路？那路呢？”陈缘又问。

“路？”

“路被高高在上的存在堵上了，不给走了！”

孙圣痛苦说道。

“真的吗？不是的吧？”

不知道为何，在看到孙圣眼中痛苦的时候，陈缘就脱口而出了一句话：“路就在脚下，你只需要选择一个方向，路立马就会出现了！”

“可我想走的方向，别人不让我走！”

孙圣苦涩地说道：

“我不想按照别人的意志走，却又害怕自己走不动、走不下去自己想走的路！”

听到这话，陈缘沉默了。

而孙圣的话匣子却被打开了。

他突然问道：“你说，天命真的那么重要？我不走那个天命之路，不当天命之人，难道就不行？”

“我不知道你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我曾听人说过，顺天者存，逆天者亡！”

陈缘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圣说道：“万物生灵，大抵，还是要顺天应命的好！”

“呵呵！”

孙圣冷笑了一下：“你说的话，有人说过。可我却也听人说，‘顺天应命者悲，不改天命者死’这句话。”

“这样的话，是谁说的？”陈缘一愣，“说这样的话，可有些大逆不道了啊！”

“不管谁说的，总归是有道理的啊！”

孙圣看向了西方那黑暗里的黑风山，说道。

“不说别人，就说我！”

“遵从天命，成为天命人，去那‘黑风秘境’之中，当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工具人，就是悲！”

“成为天命人，打杀好的坏的妖魔鬼怪、人神仙精，即便完成了天命，也是自取灭亡，成为傀儡，成为炼丹的材料，就是死啊！”

“这样的路，是我想要的吗？”

“不是的！”

“我既不喜欢打打杀杀，也不想成为工具，更不想死！”

听到这话，陈缘心头剧震，脸色强忍着，才没有大变。

她很想问孙圣一句：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身为一个天命人，你不该知道这么多吧？”

可此时，这样的问题，却不符合她的身份，也不利于她和孙圣的相处。

话都到嘴边了，陈缘又咽了下去，换了一个话题：

“我幼时看书，书上说，上天的意志加上不可抗拒的力量，就是‘天命’！”

“你不想成为天命人，不想遵从天命，就要有抗拒那不可抗拒力量的力量！”

“可那力量都不可抗拒了，你又怎么可能抗拒呢？”

陈缘在暗暗劝孙圣遵从天命。

这要是别人也就信了，去做了。

可孙圣就是那种特别有自己想法的人。

陈缘如此一说，反而打开了孙圣的思路。

他眼睛一亮：

“不可抗拒？”

“都没有抗过，谁又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不可抗拒呢？”

“都说天的力量大、神的力量强，可他们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是力能扛山，还是手托四海？”

“若是南海菩萨的力量是手托四海，那我只要有了超越手托四海的力量，岂不是就能直面她了？”

这样一想，孙圣豁然开朗。

对方再强，也是有限度的，而不是无限的。

只要对方不是无限的，那自己就有机会能够追上她，乃至超越她！

这一点，换一个人，可能没有这个信心。

可自己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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