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春肉麻兮兮的又想把她的手。
陈曼羞涩的躲开了:“别闹,等着我去望龙家给你找衣服去。”
“嗯,我去给二叔他们帮把手。”
秦小春目送娇羞的陈曼上了岸。
嘿嘿,看来昨晚给她摆情侣趴没白费功夫。
追女孩子嘛,还是要有点细节、操作嘀!
垭口边,打好的鱼被装进了一个个水箱。
桃花淀的鱼娇气,出水得用专门的打氧箱装着,要不鱼儿准自个儿蹦跶没了。
不过这样一来鱼箱分量极重,连鱼带水,一箱大概得有一百二三十斤,收鱼往往比打鱼还累,尤其是对于陈先德这种上了岁数的人。
“哎哟!”
这人真是不能念,正和二叔抬鱼的陈先德脚下踩了滩烂泥巴,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还好小春眼疾手快,奔上前一把架住了他。
“吁,好险,要翻了鱼箱,千把块钱没了,乡亲们怕得吃了我。”
陈先德虚惊了一场,擦了把冷汗道。
“莫得事,有咱小春在,翻了再打一箱就是了。”二叔笑道。
“二叔、先德叔公,你们往边上稍稍,我和望龙来收就成了。”
秦小春说话间,很轻松的单手把鱼箱子提了起来。
估摸着这水箱叠个几层没啥问题后,秦小春连叠了五个水箱,堆了有半拉人高。
“小春,你干嘛呢?”二叔着紧问道。
“蔡老板不是急吗?我一趟多搬点!”秦小春笑道。
“别介啊,这得六七百斤,回头把你闪个好歹,曼丫头该跟我急了。”
二叔连忙拉住小春,一脸担忧道。
“二叔,这才哪到哪,放心,稳着呢!”
秦小春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两手托着鱼箱底,一下子就托了起来,在众人的惊赞声中,稳稳当当往汽车走了去。
“啧啧,小春了不得,神力啊。”
“早听说小春一个人打废了响水村人,以前还以为是吹的,今儿可是见识到了。”
“真没想到小春人长的好,歌唱的好,身材也这么棒呢。”
“要不说咱们曼丫头有福气,真是找了个金镶玉啊。”
在大伙儿的啧啧赞声中,已经骑上电动车的陈曼,不禁回过头看了一眼。
金色晨光烂漫,秦小春黑发垂眉,唇红齿白英俊的紧,那古铜色身躯如猎豹般线条分明肌肉紧绷,充斥着极致的阳刚美感。
比起望龙那山丘般魁梧、健硕的大老粗,着实要好看的多呢。
“看着是个衣架子,没想到还挺有料嘛。”
陈曼心中念了一句,脸上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
这一切都被曹安平收在眼底,他心里滴血一样难受,赶紧走过来找起了存在感:“陈支,唱的不错啊。”
“瞎唱呗。”陈曼淡淡笑道。
“今年底村里搞活动,到时候咱也编排一个对唱。”曹安平上杆子的说道。
“嗯……再说吧。”
“我还得给小春拿衣服,先走了。”
陈曼打了声招呼,不再搭理他,麻利儿骑车走了。
“玛德,贱人!”
曹安平盯着她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不至于吧,唱个歌而已。”蔡大强笑着安慰。
“又打啵,又叫夫的,还不至于?”
“她昨晚肯定跟秦小春过夜了,玛德,老子追了两年,真特么连条狗都不如啊。”
“还有这群乡巴佬,我在这两年忙里忙坏,不就是几兜子鱼吗?一个个瞎起什么哄呢!”
曹安平眼眶一红,五指叉着头发,啐声低骂道。
“呵呵,鱼找鱼,虾找虾,蛤蟆配王八呗。”
“你一个城里人非得追村妞,这磁场就不搭,回城头我让……”
蔡大强本想说让徐云凤给介绍一个。
骤然一想,现在鱼让秦小春管了起来,曹安平卵用没有,白瞎了几万块红包,哪还有说下去的心情。
“哼,老子就是条狗,今儿也得咬她一口。”曹安平恨然骂道。
“咬个几把!”
“你还是想想,咋留在清水村把我姐的差事办好吧。”
蔡大强懒的应他,递出去的华子又收了回来叼在自个儿嘴上,点上吸了一口道。
“再说吧!”
曹安平接了个空,不满哼了一声。
他现在满门心思在陈曼身上,哪顾得上什么鱼。
反正红包收了,房子也买下来了,今儿真跟陈曼谈崩,大不了一甩手回城里。
……
陈曼回到家,麻利儿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干净黑白格素裙。
怕小春着凉,她头发都没顾上吹,急急忙忙又去望龙家找婶婶取了衣服鞋袜,往淀子边赶了过来。
小春和陈望龙已经把鱼装上了车,光着膀子蹲在路牙子边侃大山。
“小春,你尝尝这个,自家种的旱烟去湿气贼好使。”
二叔陈运来摸出烟丝袋,卷了一管递给了小春。
一旁的陈先德忙抢道:“小春,抽他那干啥,软不拉几的没点劲,抽咱这个保管又辣又呛,排寒气比他的好使。”
说着,他摘下腰间的烟枪,烟嘴子在衣服上蹭了蹭递给了小春。
秦小春一看那烟嘴黑不拉几的,指不定沾了多少老痰,哪里敢接。
他也不得罪人,嘿嘿递了回去恭敬道:“叔公,你今儿下水了,这寒气得早点排才好,我身子骨壮不差这一口。”
“来,我给您点上。”
说着,他接过二叔的火,亲手给陈先德点上了。
陈先德有点受宠若惊的接了回来,凑着火点子吧唧吸了一口,越发看这小子顺眼了。
长的好,有本事,还会来事亲睐人!
心底对这个侄孙女婿,那是相当满意。
“嗯,还是咱桃花淀伢子好,你看那曹会计说话文绉绉的莫点劲,我看他就跟曼丫头尿不到一壶去。”
陈先德一边说着,还不忘向着小春说起了话。
“可不是,上回老三婶早起倒夜种菜,曹会计到现在见人还捂鼻子呢。”
“真是搞笑,这城里人抢着吃咱们种的菜,就他在那装模作样。”
“看不起咱乡下人,来这搞啥呢?”
说到这,陈先德又斜眼看了一眼远处梳着大背头的曹安平,没好气吐槽了起来。
“叔公,你这就不懂了吧?”
“清水村基层工资高,还有村集体分红,人家一来可以追小曼,二来镀金捞钱,以后前途无量啊。”秦小春冷笑道。
“还有治保队那帮兔崽子,也让曹安平带坏了,天天晚上炸金花不干正事,看个屁的鱼。”二叔一激愤,秃噜了出来。
“运来,可不敢乱说,曹会计有这么坏?”陈先德道。
“我前儿跟成子喝酒,那小子亲口交代的,这还能有假。”
“这城头人就是不扎实,要不还是咱家老太太眼毒,死活没看上曹安平,咋睢都不松口,平时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二叔憋着一肚子火气,骂骂咧咧道。
他没敢把曹安平和阎金宝勾结偷鱼的事抖出来,一来蔡大强还在这收鱼,小春和曼丫头始终没表态,指不定有啥打算。
二来怕说了,先德叔公暴脾气怕当场会埋了曹安平。
陈运来顺手把卷好的旱烟递给了小春:“来,把一口。”
“我还是不抽了吧?”秦小春没抽烟的习惯。
“咋地,你爸当年睢我大姐的时候,我散烟他都得接着,你个兔崽子,二叔还能害了你啊。”
“麻利儿抽,别仗着身子骨硬不当回事,要不留下病根老了有你哭的。”
陈运来脸一拉,以长辈的口吻板正说道。
说着,他又卷了一根给了侄子陈望龙。
“春哥,接着吧。”
“我二叔这人贼要面皮,你不接,他该不高兴了。回头到老太太那一吹风,我姐你拿不下来的。”
陈望龙接了熟练吧唧一口,嘿嘿笑道。
“得嘞,二叔!”
秦小春也不是扭捏人,赶紧笑眯眯接了抽了一口。
“咳咳!”
这烟丝果然够辣,呛的小春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没这口烟,那就不叫男人。”
“慢慢往嗓子里引,多抽几口就顺了。”
陈运来看着满脸窘态的小春,大笑了起来。
“二叔,你见过我爸?”秦小春擦了把泪花子,赶紧问道。
“嗯,你跟你爸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哎,真是奇了怪,我咋光记着跟老秦抽烟了,他跟我大姐处过了。”
二叔说到这,挠了挠头又有些迷茫了起来。
“小春伢老子跟你姐处过,来过咱们村吗,我咋一点印象没有?”一旁的陈先德好奇道。
“肯定来过,我大姐就因为那小子得了失心疯,错不了的。”
“我爸临走的时候,还提过他一嘴!”
“就,就是想不清白了!”
二叔摇摇头,没再想这茬了。
果然有问题啊!
秦小春心中一紧。
有关于父亲的记忆,桃花淀上上下下都是散碎、模糊的。
他正要多问一嘴,陈曼骑着电动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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