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慕白脸色一变,“这是为何?”
他不是没有得罪墨沧澜,也没有与对方产生直接冲突吗?
至于他暗地里支持福王这件事,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在朝堂上,他都是假装支持齐王的,免得被墨沧澜针对。
即便如此小心翼翼,墨沧澜还是带人围了侯府,这是知道他真正的意图了?
就算他支持福王,墨沧澜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他吧?
这不像是那煞神的行事作风。
“回侯爷,听摄政王的意思,是、是来找威远将军的。”管家小心地看了洛云笙一眼。
洛云笙微微蹙了蹙眉,没有急于说什么。
墨沧澜没头没脑带兵冲她来,太出乎她的意料,她一时也猜不透墨沧澜的用意。
苏慕白怒道:“洛云笙,你又怎的得罪了摄政王,他竟找你找到这里来?”
这是有多大的仇,摄政王都等不及洛云笙回府再找她算账,直接带兵包围了侯府?
自己可别被洛云笙连累了!
洛云笙淡然道:“我跟摄政王之间的事人人心知肚明,你何须多问。”
谁不知道她和墨沧澜有血海深仇,这么多年两人没有一见面就生死相搏,不表示他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
墨沧澜无须理由,跟她过不去,也很正常。
苏慕白这才想起洛云笙和墨沧澜之间的仇恨,惊怒道:“谁让你这个时候找他报仇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怒了他?你要是连累的我们侯府被摄政王为难,我跟你没完!”
凭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有能力,当然他也没打算跟墨沧澜正面为敌。
即便为福王做事,他也小心翼翼,不让墨沧澜逮到把柄。
所有人的脸色也都变的很难看,不安全都写在了脸上。
今天来人就算是景文帝,他们都不至于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洛云笙对苏慕白的小人嘴脸露出鄙夷之色,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跟摄政王不是第一天为敌,早晚会有一个生死对决。凡是跟我有关系的人,都有可能被我连累,被摄政王视为死敌,你觉得你和侯府逃得掉吗?”
苏慕白脸色更加难看,眼中也有了惊惧之色。
直到此时他才醒过神来,自己和洛云笙如果是夫妻,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墨沧澜一直在北域,这么多年没回京,没跟洛云笙剑拔弩张,他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
一队侍卫冲进来,正是墨沧澜的亲卫,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凌厉,就像草原上的狼,桀骜不驯,野性十足。
侯府家丁们立刻向两边散去,谁也不敢上前。
墨沧澜不紧不慢进来,一身雪白长袍将他的腰身勾勒的干净利落,脸色越发通透,俊逸的脸上一片冷漠肃杀,眼中透着狼一样的冷厉,仿佛随时都要大开杀戒。
苏慕白心中再烦躁,也只恭敬上前,行礼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王爷请,来人,上茶!”
洛云笙对墨沧澜行了一礼,神色无变。
“不必客气。”墨沧澜摆了摆手,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发着莹润的光,“本王今天是来找威远将军算账的,你们有什么事可先行解决,本王稍等一下也无妨。”
苏慕白狠瞪了洛云笙一眼,赔着笑对墨沧澜道:“不知拙荆如何得罪了王爷,还请明示。臣定让拙荆向王爷赔罪,直到王爷满意为止。”
洛云笙眼中露出厌恶之色。
“拙荆”两字在她听来如此刺耳,有种被泼了脏水的感觉。
“拙荆?”墨沧澜很会抓重点,慢慢重复一遍这两个字,微笑看着苏慕白,“这么说来,平津侯与威远将军夫妻一体,要同生共死了?”
苏慕白吓了一跳,赶紧道:“王爷取笑了,不知威远将军如何得罪了王爷,还请明示!”
洛云笙嗤笑一声。
这垃圾真会见风使舵,看菜下碟,一看势头不对,也不急着宣誓占有权了。
苏慕白再恼怒,也知道这个时候跟洛云笙争执没有任何用处,对她嘲讽的笑声当做没听到。
墨沧澜薄唇勾起一丝不屑浅笑,看着洛云笙赞道:“威远将军找了个好夫婿,别的本领本王没看到,‘明哲保身’倒是被他玩的得心应手,本王受教了。”
苏慕白脸上阵青阵白,气的发抖,也不敢发作。
就他这点本事,跟洛云笙动手都只有挨打的份,跟墨沧澜这煞神叫板,死了都不知道埋哪儿!
洛云笙淡然道:“让王爷看笑话了,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
墨沧澜挑了挑眉:“幸好威远将军医术超绝,把这眼疾治好了,日后定会眼明心亮,不会再上这种当了。”
“承王爷吉言。”
“威远将军客气。”
“应该的。”
苏慕白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聊得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忍不住道:“王爷,威远将军究竟如何得罪了您?臣知道王爷是大度之人,若是事情并不严重,臣愿做东,请王爷和威远将军喝一杯,大家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可好?”
要尽快把这煞神打发走,再解决他和洛云笙之间的事。
墨沧澜修长的手指支起下巴,淡淡问:“平津侯,你看本王与往日有何不同?”
苏慕白暗暗皱眉。
什么意思?
谁知道摄政王跟往日有什么不同,他们又不熟,他又没整天趴在摄政王脸上看他到底俊了还是丑了,胖了还是瘦了!
愤怒归愤怒,苏慕白还是认认真真看了墨沧澜一会,小心道:“恕臣直言,王爷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舒服?”
“平津侯果然聪慧过人,一眼就看出本王身体虚弱。”墨沧澜很有戏咳了几声,“本王前两天遭人行刺,险些命丧黄泉,幸亏本王武功还过得去,这才侥幸逃得一命,不过仍受了重伤,如今才好了些。”
“竟有此事?王爷可千万保重身体!”苏慕白做出夸张的表情,心中十分不屑。
谁不知墨沧澜功高盖主,不但皇上想要他死,因他一力支持齐王,林皇后也不会允许他好好活着。
他回京身边只带了一对亲卫兵,十万北域军不能进京,他若有事,北域军再多也鞭长莫及。
他在京城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各种明枪暗箭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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