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自从佩戴了这枚钱币,倒霉的事情不断。
不是炒菜断了锅勺,就是被油爆烫到了手,还有一次在出锅盛菜的时候,锅耳脱落了,差点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某天深夜,张启拿出这枚铜钱,仔细的观察起来。
“是不是这枚铜钱的毛边方的我?”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他第二天找来了一块磨刀石,把毛边给修整好了。
“我到要看看你还会不会让我倒霉?”
接连几天,还真没发生什么事情,看来张启的想法是对的。
可也没有发生什么让他走运的事情。
立春之后十来天,便是惊蛰,意味着降雨在慢慢的增多。
这一天,张启如往常一样在店里等候客人的到来,接近中午时分,王老五来到了店里。
“张启,你放下手中的事情,跟我走一趟。”
“大当家的,这马上就到饭点了,走不开啊!”
王老五一把拉过张启的手,把他拽了出去,对着身后的伙计们说道:
“今天食坊打烊,明日是否开业等我通知。”
说完就拉着张启顶着细雨坐上了马车,匆匆的赶往王宅。
“这么着急是怎么了?”
张启嘴里问着,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就怕他私自吞下那五千贯的事情被发现。
王老五嘴角忍不住的喜悦,激动的说道:
“官交子有着落了,他们都在等我们。”
简单两句话,让张启也是来了精神,看来离赚大钱又进了一步。
来到王宅,顾不上撑油伞,二人小跑着来到了会客厅,径直找了两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张启抬眼望去,主位上除了王举正,还有上次见到的老者,计相李梓。
“看来这次真的有戏了!”
“诸位,我们长话短说。”王举正一张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官交子的事情终于有着落了,第一批获得民间官交子经营权的有三家,第一家还是四川那边的十六个商户,交子由他们发明,自然是能得到一个名额,他们单独负责成都府路的运营。”
“第二家便是我们王氏家族,负责西北以及北方各路的运营。”
“第三家由两浙路与江南东路两地的十个大商户负责,涵盖大部分的江南地区。”
总体来说还算一个好消息,可王举正看出了大家有些意见,便出言解释了起来:“朝堂之上的争夺,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刘太后毕竟是圣上生母;在加上当今圣上以仁厚治国,我们若是继续咄咄相逼,反倒是让圣上难做。”
大家仔细想想觉得也对,纵使圣上再有不满,毕竟是自己母亲,窝里斗的太狠,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好了,下面由李相给大家说两句,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家提起精神来。”
李梓年纪较大,刚才一直在打盹,听到王举正的邀请,立马精神了些许。
“诸位抱歉,李某年纪大了,起早了就容易犯困,还望大家海涵。”
众人哪敢说话,只是讨好的笑了笑。
“废话就不多说了,此次官交子虽然分了三家,朝廷还是有监督的。朝廷颁布了一些条令,我简短的说与大家听,务必牢记。”
张启虽然坐的比较远,也是竖起耳朵听着。
说是简短的介绍,七七八八的说了有一个时辰,期间那李相喝了三碗茶,上了五次茅房。
总结来讲就是几条:
朝廷首批交子发行量五百万贯,每家交子铺获得限额一百万贯的分配额。
收取的兑换金按照三七比例,上交三成给国库,防止出问题。
至于准备金,朝廷只出五十万贯,其他三家各出三十万贯准备金,而且这些准备金里,有十万贯要存放在朝廷的金库中。
不得私自超兑交子或者伪造,严谨私自多收兑换手续费,必须按照官家制定的费用进行收取。
通过李相的述说,包括张启在内,都看出来了,这样的规定,朝廷是占了大便宜的,如果三家商户经营的不好,别说发财,不贴老本就不错了。
后很多王氏家族的人已经后悔了,他们堵上了身家参与进来,没想到被朝廷玩了一把。
可这贼船已经上了,再想下船,除非不要命了。
“各位像是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李计相慵懒的闭上了眼睛,可话语中却是不容置疑,若是谁真的敢提出意见,怕是不得好过了。
“李计相,他们不会有意见的,任何新事物出来都会有弊端,慢慢的去改进就是了。”
王举正适时的一句话,替大家解了围。
“咳咳!老夫刚才说的不是针对你们,其他两家也是一样的,所以你们不要有什么其他想法,老夫历经两朝,世受赵家恩惠,自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上。”
“老夫与曹家王家有些渊源,故此给你们一些建议,想要通过官交子获得一些利润,那就必须抓小放大,重民轻官。”
说完这李计相就真的是闭上眼睛睡觉了。
“家主,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此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王举正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李计相。
众人也是明白了过来,后续要讨论的事情毕竟是商业机密,纵使李计相与他们有渊源,可也是官家之人,有些话是不能当面说的。
“李相?李相?”王举正轻声的呼唤着李梓,后者缓了半天才又清醒了过来。
“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看来要跟圣上申请一下,少参加早朝。”
李梓哈欠连天,似乎是真的困。
“李相若是下午没事情,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李梓摇头拒绝,“别看你是个大户,每次来你这里吃都是面饼,太小气了。”
“哈哈,李老,您这么大岁数了,吃些面饼不是好消化么?”很少说话的曹喜突然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你个臭小子,你爹当年打仗到处需要军饷,不是老夫从中斡旋,你爹岂能屡立战功,你爹因故被贬,也是我四处走动,才让你爹有了复职的希望,你连一顿好酒好菜都没请过我,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这才知道,这李计相与曹家还真是有很大的渊源。
曹喜被骂了一顿反而更高兴,指着一遍的张启说道:
“李老,那今日里我们就去那逍遥食坊快活一顿吧?我估计您还没去过。”
李梓看了张启一眼,回头又瞪着曹喜,佯装生气的说道:
“逍遥食坊名气太大,每次想去的时候被告知还要提前预约,老夫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后来也没去了。”
王老五一听,赶紧站起身来,躬身说道:
“李相,那是我们店内伙计有眼不识泰山,您以后想来的话随时来,哪怕没有桌子我现场给您打一张都行。”
“哼!不用如此劳烦,今日里就让这小子出点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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